桦树姑娘 搜集整理:李呈峻[第九期]

五女山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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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W: n' |' ^, v3 v6 Q<DIV><FONT size=4>    在长白山以北额穆河的水面上，从万户府巴彦逃出的阿哈（奴隶）光棍驾着柳条舟冒着春雪在河上网鱼。突然从河崖上坠下来一个“木头”，险些砸翻柳条舟。光棍顺水追去用绳钩锁住“木头”牵上岸边，退掉套在“木头”上的口袋，仔细一看惊吓一跳！原来是一个人。他摘掉面罩细心打量，看清楚了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两眼紧闭，尚有微弱的鼻息。光棍生起篝火，盖上蓑衣，慢慢等着姑娘还阳。篝火驱散江寒，红日东升，春喜鹊在河崖上喳喳喜叫，光棍目不转睛地盯着腊黄的头脸，只见姑娘口唇微微颤动，光棍用泥罐吊在三角架上烧热了开水饮进姑娘口中，姑娘慢慢睁开眼睛。<BR>    姑娘复活了，在山洞中与光棍结成生死夫妻，为逃避山贼侵害必须远逃。原来两方山贼为争夺一名良家美女进行流血格斗，美女被一方“撕票”抛在水中。大难不死幸遇救星，姑娘感恩不尽，以身相许，为求生存边走边猎。美女本是大金国上京城督护府王爷的三格格，唯怕再遇歹人强抢，女扮男装。外衣套上粗制兽皮，头戴上长耳扇山兔帽，颜面擦抹泥膏。她与阿哈光棍穿林跳涧，渴饮山泉，饿食兽肉，夜宿树洞、岩穴。<BR>    春日融融，日暖风和，两个黄鹂鸣翠柳，一群喜鹊唱春歌。千年的蛤蝲城（今桓仁县盛家街）在两水汇合的大拐弯处，远看石头城高高耸立，近看柳树丛好似绿色外城，树高鸟棲，石头城千年屹立，避风耐寒有人来居。每到夕阳西下，石头城外月牙泡中的蛤蝲（女贞语蛤蟆）鼓噪蛙鸣。远远听到此起彼伏的，久久萦绕人耳，为此冠以芳名———蛤蝲城。三格格和阿哈光棍在长白山转游的日子里，捕鱼晒鱼干，捕兽晒肉干，捕到贵重兽皮藏进山洞，挖着值钱的大人参匿在树根。聚积多了，两人化妆成山中土人到北国上京（今黑龙江会宁城）贾市卖钱，购买快马、弓箭、短刀、铁锅、渔叉、泥碗、陶罐、食盐。之外，女人用的针线，粗布、头饰、娃娃响铃银手镯。正在贪买中阿哈催促兜兜（女真语化妆的弟弟）快走，恐怕露馅惹事生非。兜兜留连上京，急忙又买了鱼钩、火镰、牛皮靰鞡、高粮籽、大豆籽、北国苏菜籽等乘着鞑子宝马返回长白山。<BR>    阿哈阿浑兜（女贞语兄弟）的人参，貂皮等卖成大价钱，发了小山。京城买完奇货，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顺着长白山十八道沟向南行。金龟（太阳）已经西沉，前方视线模糊，远看黑架框高耸，疑惑间听到蛙鸣，兜兜发现火光。见火如见救星，策马扬鞭，进入女贞人群。次日天明发现是一座古老的石头城，二人在石头城住下了，每天早出晚归。猎得禽兽自食有余分给伙伴，各个马架子，草屋的狩猎人友好相处，在蛤蝲城定居下来。外人见了是一对同胞兄弟，每到夜晚，夫妻缠绵，恩恩爱爱，阿哈亲昵地抚摸着妻子的突腹进入梦。突然听到大喊声：着火了！阿哈惊醒，火光中马不见了，一幢幢马架子变成黑灰。族人高喊山贼放火偷马，群人纷纷持棒朝着马嘶叫方向追去。兜兜耳听眼见，火舌捕向新马架子，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邻人捕火救人。萨克达阿木巴讷讷（女贞语老大娘）发现地面有血迹但不见体表有伤。细心的阿木巴识破女扮男妆的“小伙子”分娩临盆，命令男性退出，一个白胖胖小阿哥追追（女贞语儿子）诞生了。<BR>    男人生孩子的奇闻传开了，蛤蝲城热闹了。兜兜的名子改叫兜姐，因为惊吓和大流血，兜姐昏迷不醒。小阿哈追生来第三天阿玛大阿哈进山射猎和挖人参给兜姐治病。大阿哈在野林中收获很多，不幸遇到山贼劫路，急中生智将大人参埋在老桦树下，弓箭藏在树洞，拜求树神日后把遗物交给妻子。阿哈爬眼树上不肯下来，山贼放箭，阿哈的鲜血染红了白桦树干。<BR>    兜姐哭肿了眼，一直哭过满月也不见阿哈回来。小阿追似懂讷讷的悲哭，每当讷讷悲哭不止，他摇动双手的银晃铃，蹬踹两条小胖腿。讷讷止哭为笑。当长到14岁时问明玛玛失踪原由，决心进山寻父。小阿哈追一天天长大懂事，几次准备足松籽、肉干、桦树水桶、火绒、火石、火镰、铁筒、扎枪、皮衣、蓑衣等。一日背着讷讷起大早真的闯深山了。<BR>    这日天逢暴雨，盲目撞到长白山三层顶子老桦树下，天黑成伸手不见五指，小阿追人小力单，又冷、又饿、又怕，浑身颤栗。突然发现林木间一双火珠射来，是猛虎捕食张开血盆大口向少年扑来。少年啊的惊叫一声倒地，只见火光一闪虎尾烧焦，猛虎窜逃！当阿哈追被扶起的时候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姑娘开口说：请进屋吧小山郎！山郎因冻吓急步进屋，放眼一看没有老人，只有一铺宽敞的火炕，返身出门被姑娘拦住。“为何不住”。“你家未有老人，我不能私住”。“我给你做媳妇，咱俩可以同床合住。”“没有讷讷许命，我不敢私自收妻。”边说边退出门外，只听扑咚一声倒在地下。少年极度疲劳倒地昏睡不醒，茫茫林海羸弱无援，姑娘萌生怜悯之心，将绿色上衣短衫铺在少年身下，将白色长旗袍盖在少年身上。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林海中雾气腾腾。少年美美一觉醒来，从树叶里拱出来，才知自己睡在树叶“屋中”保暖更安全，正在疑惑头上喜鹊喳喳欢唱，仰头张望只见一只花喜鹊扑咚落地，眼前站立的竟是一位婷婷玉立的姑娘，手拿弓箭和皮囊交给少年阿哈追。“讲述这是你玛玛遇难前委托我树玛玛保藏的信物，人物两证，我大你四岁，咱俩配夫妻。于是少年变成青喜鹊。<BR>    一只青喜鹊伴着一只白花喜鹊在蛤蝲城外的柳树枝上嘎嘎报春晓。愁肠满腹的蛤蝲城老瞎婆子兜姐双目失明。丈夫失踪，羸幼小儿又去向不明，侧耳聆听喜鹊叫，心中想着好消息。青喜鹊见到瞎讷讷心都急蹦了，对着花喜鹊嘎嘎连叫三声。花喜鹊吓得连扇三翅，立地成人，双双立在瞎婆子身前。儿子大喊一声讷讷，阿追回来了！母子抱头痛哭，并告诉讷讷儿子的生命是桦姑娘搭救的，同来看你。瞎婆闻听，着急睁眼，猛然用力一瞪眼，啊一声血流满腮。姑娘替她擦完血泪，她破啼为笑。瞎婆复明了，肿瘤破了，身前站的是一位如花似玉的慈善姑娘，给儿子做媳妇百百愿意。蛤蝲城沸腾了，女真人帮助兜姐修建草屋。灾祛福来兜姐又过上平和的日子。游手好闲、贪色贯赌的上京城坏萨满尼堪（阴阳人）耳风很长，传闻蛤蝲城有鬼。不但老远能听到蛙叫，更在阴霾的黑暗天气，常常听到悲惨的哭泣声，尼堪萨满为了骗钱，自称能够驱鬼压邪。贯游到女真部落蛤蝲城，以治眼病想窃视美女来到兜姐家。盘问出兜姐竟是早先督护府失踪的三格格堂姐，当偷看到美丽的外甥媳妇以后馋涎咋舌。更狠毒的告诉堂姐美女不是人体，而是成仙的妖精。兜姐根本不听他那套骗人的鬼话，一边悠着桦树皮的悠车，一边看着阿哈光棍的孙子，第三代女真人种。<BR>    一天凌晨红公鸡正在高唱，兜姐从树皮墙孔窥见厨房，啊叫一声，吓醒了小女真人种，他也哇哇哭叫。婆婆看见儿媳妇正用翠绿的桦树叶片往头上补饰<BR>    蛤蝲城东大庙前，一丈三尺长的土沟挖成了。第一层放两根新砍的桦树，上边放一根溜直的秀干，有绿叶。共九杆九个枝叶，火型，灭门九族地焚烧树灾。<BR>    桦树姑娘见到婆婆母子迷信萨满巫术，无法规劝，悲哭无用，只有奋起同巫魔抗斗。为了保护树种族源，保护女真人和森林，她舍己护众，赴汤蹈火，保护长白山的桦树种子，传承女真人的人种，决心烧毁修炼千年的人衣。<BR>    蛤蝲城送行的男女老少齐刷刷地跪在东大庙前，不是看热闹而是为善良的桦女惜惜送别。桦女向族人赠送留念手工品，柳条工艺品食盘，柳条笊篱、簸箕、笸箩、柳舟等，奶奶将银镯晃铃套在孙子的胖手腕上。催命的萨满鼓连敲九嗵，桦女目视着跪地祈祷的乡亲泪如雨下。挥手指着萨满狰狞图财的面孔骂道，拆散人婚你的死期正到。话音刚落一鞭振魂鼓当的一声，桦女急忙拾起一方古庙神瓦盖在女真孩的头上，啊呀一声朝着熊熊的火龙窜去。只见一缕白烟袅袅向北升没……。桦树坑的烈火熄灭了。枝叶未有燎焦，春风吹再生，只是桦树皮易燃烧卷了。<BR>    婆婆眼见儿媳和爱孙一眨眼工夫没了，大叫一声昏死过去，萨满贼眼溜溜，抢过兜姐当格格时的别发金簪，仓惶坐鼓向北飞去，因为妖鼓漏气摔死在老桦树下。阿哈追妻离子散，家败人亡，懊悔不及，一头撞死在庙门石柱上。好心的族人堆起了前后两盔石头坟包。<BR>    蛤蝲城的女真人在兜姐两代人的传导下，学会种地，猎兽家养，农林渔牧壮大起来，各个农家小院星罗棋布。六十年后重开甲子，蛤蝲城人已是五谷丰登，骡马成群，月牙泡柳岸花明。母子蹈火的女真娃娃，由于庙瓦覆盖，眉发未烧，灵魂犹在。经过60年树讷讷的垂炼，成仙得道，人鸟互变。当春天忙种的时候，一对小喜鹊在柳岸上喳喳啼叫，群童举臂欢呼，喜鹊胫上套着银铃。有蛤蝲城六七十岁的老人作证，桦树姑娘揣孩子跳火龙时，女真娃娃手脖上带着银铃。柳树摇动、银铃闪响，只见一双青花喜鹊三扇翅膀落地变成一对相亲相爱的女真人小夫妻。奇由何来，古稀老人口传着女真人生生死死的悲壮磨砺。女真人阿哈来奋（女真语光棍孙子）孙子奥茂罗经过树神搭救，弓马舟船功力娴熟。或乘马、或驾舟，沿着鸭绿江、婆猪江、富尔江传播人种、树种、粮种。蛤蝲城方圆农家成屯，繁衍成辽东一带的女真人部落。</FONT></DIV></TD></TR></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