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正月初四,中午和论坛网友聚会过后,回到家时已四点多了,刚进家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富大哥打来的,只听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问候说:“是凤林吗?我给你拜年了!”我不禁哑然失笑,急忙说:“大哥呀,我给你拜年了!过年好!”对方依然是用那种不高兴的语气说:“我可承受不起,我先给你拜年了……”
放下电话后,想像着他的样子,便越想越乐,偷着笑了一阵子,才问自己一个问题,今年过年为什么没先给富大哥拜年?反而让他找上门来?一个理由马上就成立了,富大哥换手机号了,年前换的新号,虽然用新号给我打过电话,但我却由于懒惰的原因,没有及时保存,说起来还是怨自己啊!
我和富大哥在农村老家时是邻居,相隔不到二百米远,因为年龄的原因平时交往的也不多。1979年,那时我只有十八岁,而他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三十好几的人了。大概是因为彼此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文学,闲谈时共同的语言多,一来二去,才越走越近。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最早看过的《唐诗三百首》,《杜工部全集》等诗词类的书籍,都是从他那里借的,他收藏了不少文学类的书,而我却由于刚毕业,经济不独立,平时零花钱都是和父母要,更别说买书看了。
大哥一生唯一的仇人就是和酒过不去,那时我还有一个姓王的同学,他小学毕业就不念书了,但我们的感情却一直很好。我们三个人常常凑钱买酒,然后在富大哥家炒盘鸡蛋,到房子后面的菜地里找几根黄瓜再拌一盘凉菜,拔几棵大葱……,那时的酒都是六十度以上,一斤酒就能把我们三个人喝得稀里糊涂,然后就是听富大哥吟诗,有时是他讲古人的诗,有时听他吟诵自己作的诗。自己那时对诗只是爱好,看到一首好诗常常会沉浸到其意境中,但却写不出来。可以说,自己对于文学的认识,基础是在那时打下的。
80年11月,我参加工作后彼此离得远了,但互相之间的通信联系却一直没有中断。有时打开信一看就是一首诗或词,我写的一些东西也寄给他看。
94年我调到县内工作后,富大哥那时在乡镇文化站工作。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他提前病退了,整天拄着一根拐杖,但对于文学的痴迷程度却一直不减。写出了桓仁县第一部长篇小说《风雨葫芦峪》,以后又出版了长篇神话小说《五女山演义》等其它文学作品。我常常赞其是老而弥辣。
屈指算来,和富大哥的交情也有三十多年了。我这个人恋旧,特别是十几岁时就交往的朋友,会倍加珍惜。原来工作地点离家远,但每年都要回去几趟看望老人,也顺便和大哥喝个痛快聊个尽兴。去年因为修高速公路和铁路占地,富大哥用补偿费在泡子沿新买了一处两室的楼房。有时一高兴给他打个电话,跑去喝几盅,和他吹上一阵,胡侃一通,其乐也融融。当然,我们见面谈得最多的还是文学。
大哥,我今天想对你说,不要生老弟的气,明年的大年初一,我一准先给你老人家拜年,祝你老骥伏枥,老当益壮,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越走越宽阔! 正月初七上午十时草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