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丧俗 作者：高培智 《十五期》

五女山文艺

　　但凡老人去世，都要搞一个发送仪式，场面大小都是量力而为，纵然艰难，自古至今从未间断过。有钱人家搞得总是很隆重，钱少人家也要根据生活情况，尽其所能搞一下，总不能让老人走得过于寒酸。
" Y. F* B( j  S; _　　搞仪式有着较为严肃的规则和顺序，比如老人要不行了，马上给洗脸梳头。男的剃头刮胡子，穿妆老衣服。妆老衣裳都是长袍马褂，絮着薄薄的棉花，青衣青帽青鞋白袜，所用布料无须太好，但是最忌讳的是“缎子”，其谐音“断子”。如果归位的是老太太，她为人家接过生，就要给她戴上红手套，不然到了那面要被剁掉双手。老太太穿的鞋底绣着莲花彩云波纹等图案，男鞋不绣，只是鞋底比活人穿的薄一半最多两层袼褙。如果老人的脚肿了穿不上，悄悄拿到水缸上照三下，就能穿上了，看上去是迷信行为，或许是吸了潮气的关系。衣服不钉扣子，钉三根布条儿。帽子没有遮儿，有也要撕掉，说有遮儿对后人眼睛不利。凡是做寿衣，线不能打疙瘩，如打疙瘩会给后人留下解不开的死结。
9 o( B% d! w4 |　　穿好了抬到外屋地搭的排子上等着咽气。以上这些，如果咽气后再做就得不着了，所以做时非常紧张。辽东有个风俗，人不能死在炕上，一旦死在炕上，走到哪里都要背着炕。禳解的办法只有把里屋门上槛锯掉，找一根高粱杆，两人拿着逼在门框中间，差不多与炕一般高，死尸脚上拖一根长白纸条，从高粱杆上抬过去，这叫过梁，炕就拉掉了。
　　过去没有在外面打棚子的习俗，那是横死少亡用的。正常老瘐的都要在外屋地搪排子。搪排子要钉三条腿的凳子，铺三块板子。如果还有老人在，凳子要矮，用木头棒子垫也可，没有老人在则钉得高。抬在排上咽气后，要把整个身子摆正，垫上象征性的草枕头。拿红线把脚尖绑上，叫绊脚丝。一定要把脚摆正，如摆歪了，歪左呼外男，歪右呼外女，脚跟乍出犯内呼，左多呼男，右多呼女。
　　出黑先生指挥给老人指路，拿着擀面杖敲打门框，让长子喊：爹（或妈）呀，西南大路啊，那是天堂啊，别迷路啊……如此喊三遍。那边有人赶着蒸打狗干粮三个或者五个七个，多蒸一些好，但必须是单数。打狗棒子蒸一根，有六七寸长。干粮握在左手，右手握棒子。过狗儿山离不了。
　　嘴里放一枚拴着红线的铜大钱，这叫“押口钱”。如果在路上遇到贪财鬼官用以打点，这只是取个意思，倘若贪财的鬼官多了，一个钱能起什么作用？排子下中心位置放一盏油灯，叫“照魂灯”。供桌上放一盏油灯，叫“出入引魂灯”。供桌上还点两根、最好是白蜡烛，这是阴阳共用的“照明灯”。指完了路，出黑先生让人砸一块铧子铁回来，压在死者心口窝上，怕起尸。其实起尸是假死现象，用铧子铁就压死了，所以阴曹地府要设枉死城。
　　同时忙着做供碗供菜，一般做五碗或七碗，条件不好的，可以做三碗，荤素相间。还要摆一碗大米饭，（在早摆苞米大碴子饭）上面插三根筷子，筷子头缠着面球团，用来开光。还摆一只红公鸡屠戮掉毛，叫“趴魂鸡”， 头用红绳绑着立起，总体成趴伏状，背上驮着杀它的血饼子，上面搭挂几根红绿丝。也有的男用公鸡女用母鸡，也有女用公鸡男用母鸡不等，看各家规矩。供菜做完要至近亲人来摆，外人摆站不住，或被外人祖宗抢着吃了。几个菜都挂上五彩粉条彩头，一桌菜肴就鲜活生动了。
* {' Y8 [) o+ e, E) E' Y  _　　做这些事情之间，绝对不能哭泣，那样会把老人哭迷糊了，东南西北分不清就走不了，家里就会出大乱子。忙的人很多，有人把猪抓回来，绑牢了放在房门外的一张桌子上，正对着老人的头，（满族人头朝里脚朝外）待客人一声吆喝：老太君呐！（或老太翁）你老今天蹬天路，你的儿孙给你开荤啦！杀猪人双手擎着刀，对着死者作三揖，该叫啥叫啥，或姑或姨或大婶大爷，我某某人给你老人家杀猪开荤啦！你老人家可要多吃多喝啊！说完撸胳膊挽袖子把猪杀了。
# o0 F7 d% _. z) U　　屋里女人撕孝带做孝帽。做孝帽有规矩，儿子女儿要戴孝帽，只是大儿子的孝披要拖到地，其余一个比一个短。如果死的是父亲，左鬓角钉一个小棉球丢荡着，背后双孝披左长右短。是母亲右鬓角钉小棉球，双孝披右长左短。一般亲人系孝带，死的是男人，带子在腰间左边扎扣，是女人右边扎扣。如果都系孝带没有戴孝帽的，人们就会说这家人没有后人，绝户相，或者出少亡，人们忌讳这个，因此对此都很认真。
) b6 s* s4 r8 @& d8 K' H0 {　　出黑先生忙拴岁头纸，把黄表纸裁成一尺见方，按虚岁加两岁，多拴两张，天一岁地一岁。拴完了用长木杆挑在大门旁，男挑左，女挑右。然后写马票，（女写牛票）写包袱，（包丧盆纸灰）写路引，做棂头幡，剪买路钱，再画一道出殃符。殃是人的最后一口气，看落在什么地方，灵符就贴在什么地方。殃落何处有套嗑：寅窗卯门辰在墙，巳在阳沟午未梁，申酉在磨戌亥灶，子丑二时在厅堂。如寅时死的，殃落窗户上，卯时死的，殃落在墙上，余类推……忙的差不多了，寿材放在一个说死人能看到的地方，里面进行装裱，钱充裕的裱花布，钱少的裱黄表纸。完事也要晌午了，找一个老头提着灯笼送“浆水饭”。浆水饭一天三遍，一顿要换一样，说老人在那面才能过好生活，送同样的或剩饭，老人在那面就过穷人的日子，这叫“报庙”，报完庙孝子贤孙闺女媳妇才能放声大哭。送盘缠剩下的饭放在一个瓷器里，等到出殡带到坟地，加上各种粮食囤埋在棺材的前怀头处。
　　送盘缠所有戴孝人站成长队垂手躬背，老头提灯在前，喇叭吹大悲调开路，戴孝帽的要有人搀扶，（叫搀孝，来去都有。）慢慢往小庙走去。到庙前齐跪倒，出黑先生拿一张黄纸条围着小庙拉，拉到庙里往外拉，拉到哪拉不动了，说明老人的魂灵就在哪个地方。在庙外福少，庙里福多。这要看出黑先生的了，他让在哪就在哪。把饭菜倒在魂灵所在之处，孝子贤孙跪伏在地同声吆喝，爹，（或妈、或爷、或奶）给你送盘缠啦，你要吃好喝好啊！然后烧纸，往回走半路开始哭，喇叭在后，一直哭到棂前，按男左女右跪下，多了到后面跪伏哭，这时有人把重孝人拉劝起来叫“劝孝”。这一段时间各种东西也都筹备齐了，孝子贤孙伴棂，亲戚邻居陆续来吊唁，孝子磕头还礼。外面开始放席，放简单的半席，第二顿才放整席。
　　出殡头天晚上是高潮，叫“辞棂”，有条件的人家要摆大祭烧大纸。摆祭论桌，条件差的摆一两桌，条件好的随心而定。那边厨师忙着炒菜，这边有人把桌子摆在门外老人头前（满族人是脚前）。待客人一声吆喝：大祭开始--所有戴孝人跪--鼓乐起--喇叭吹起来，吹欢快小调。待客人喊：上菜--厨师的帮手随着喊声端着菜报着菜名，像唱戏似的耍着花活儿绕到棂前跪一跪，然后送到桌子上。一直上完几桌菜，待客人喊一声：东家赏厨师多少多少钱啦--厨师回一声：谢赏--站一边看热闹去了。待客人接着喊：老太君（或老太翁）啊--今天是你的蹬堂日，你的孝子贤孙给你预备下了上等的好席，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山上窜的，山珍海味样样全，名酒名菜你可要多吃多喝呀！接着喊：老太君呐，今有你的亲戚邻居朋友来为你送行啦，哪位亲朋上前给老人送行？有人过来跪在席前，报出自己与亡人的关系，儿子递上一柱香，姑爷递上三张烧纸，送行人自己倒上三盅酒。待客人喊：老太君呐！这是你的某某亲人给你送行啦--一路黄香--三张纸钱--三盅好酒--送行人烧纸、把三盅酒倒地磕头，待客人喊--孝子还礼--小喇叭一直吹小调，时间很长，把孝子贤孙跪着累得恨不得趴下。如此亲戚朋友都送完了，待客人又喊：撤席顶灯--大家七手八脚赶忙把席撤下去，开始下一项节目。
9 o# j! \" r$ V- d　　喇叭手来到亡者头前，有人拿过一盏灯放他头顶上，(用小盘子放豆油)肩头各一盏，胳膊肘子各一盏，手腕上各一盏，一共七盏灯，意味着北斗七星。待客人喊：顶灯人棂前跪--吹鼓手吹着喇叭跪下……起--吹鼓手慢慢站起，小喇叭吹悲调，左转一圈到亡人头前，待客人喊：第一盏灯--照着太君登路程（太翁），起--喇叭匠又转到棂前--喊：跪--起--第二盏灯--照得天堂道路明--……如此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完事--喊：东家有赏--赏多少多少钱啦--吹鼓手卸掉全副武装忙回一声：谢赏--有的还给上道喜嗑，叫挂喜牌子，喜牌怎么好听怎么说，格外还有赏。(喇叭匠是女儿花钱雇的顶完灯了，待客人安排开光入殓。取出押口钱，解开半脚丝。待客人拿一个饭碗，和灵前供的那三根缠绵球的筷子，蘸着碗里的水开各个部位的光，他说什么儿孙跟着说什么--开眼光--看真亮--开耳光--听八方----开鼻光--闻清亮--开嘴光--吃得香--开手光--抓宝藏--开心光--亮堂堂--开脚光--上天堂--开完光入殓，开光用的碗，在出殡时，由长子从房前往房后撇，落房上也不管，过了一百天后再行处理。把尸体装棺材里，盖棺定论了，那根桃形寿钉，钉在材邦的中间部位，男钉左，女钉右。那两个普通钉钉在另一面，各在三分之一处，与桃形钉成三角形。这时戴孝人跪在棂前喊，钉左喊亡人向右躲钉，钉右喊向左躲，该叫啥就叫啥。实行火化了，装在万用罩里不用喊躲钉，（火化场通用装人匣子）火化完了回来往火匣子里装再喊。入完殓后，把领魂鸡绑牢了放在灵柩下面，走的时候绑到顶上。
　　入完殓送盘缠，也叫烧大纸。把岁头纸摘下来，团一团让长子背着，两人扶着往小庙去。帮忙人扛牛或马、拿纸人，凡是戴孝的都拿一捆烧纸。到地方有人把牛或马脚下的框子剪开，叫“开绊”。有好信儿人拿个板凳，凳面上用箩筛一些小灰，用来观看老人上没上去牛（或马）。这边两人扶着长子把岁头纸小心翼翼放在牛身上，大家都看凳子上有没有脚印，如果有小脚印，说明魂灵上去了。（如果要看一般都有，是出黑先生用大拇指偷偷按的）然后出黑人念牛票，路引、就是介绍信。大致说老人家一路上逢卡让道，逢城开门不得阻拦，孤魂野鬼不得侵犯等，念完装在小纸人背的钱褡裢里。纸人一个叫“遂心”，一个叫“顺手”。做完了这些事，把每个戴孝人拿来的所有纸张堆在牛一起，几乎把牛都埋上了，然后点燃，有人拿长棍子两面顶着牛不让它老早倒了。很长时间才能烧完这许多纸，火苗窜天，光照数里，漫天黑蝶飞舞，烤人脸面火辣辣，真个是烧大纸。
　　送完盘缠回来，哭一阵，开始哭九场过七关。有人说这太矛盾了，把人都送走了，回来作这些有什么用？其实是没事找事，若不就没什么可做了。过去哭九场是儿媳妇的事，她乱哭乱嘟囔，什么老人活着还有什么没吃着了，哪个地方没伺候好了，作儿媳妇的如何后悔啦等等。有上心人把媳妇哭棂作了归纳，编一套嗑，就这样，套成了一个哭的文化了。随着社会发展，媳妇娇贵了哭不动，就雇人来哭。有的孝子有特殊情况不能守棂，也可以雇人代替。自古以来吹喇叭就是商业行为，他们看好了这个来钱道，收拢几个能做这活儿的人，一切都能代替。
　　喇叭帮的一个妇女，立刻换上行头，从头到脚一身雪白，跪伏棂头前、现在人是手拿麦克风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唱起来。悲悲切切，在场人被她牵动得无不唏嘘落泪。哭九场大致是思母（父）恩，从小唱到老人去世这段，什么一岁两岁娘怀抱，甘甜乳汁喂养儿，教儿走路学说话，日日操劳不识闲……娘的恩情比天高，儿女如何难报答……唱完了思母恩开始唱过七关。大致是：妈妈呀（爸爸）……山高路窄难行走，一路小心莫吃亏……眼前来到狗儿山，打狗干粮扔过去，打狗棒子亮在前……前面就是奈何桥，桥窄水急留神看……污水湾子不能绕，牵过老牛来喝完……如果鬼官刻薄你，送它一枚老铜钱……唱完了过七关，待客人喊一声：东家有赏--一百元啦--歌女擦泪高回一声：谢赏--随着说一套嗑儿--赏的新票嘎嘎响，儿孙发财人丁旺！亡灵升天成神仙，保佑辈儿辈儿出状元！
  E1 E+ I5 k5 }' P! v( a" a" Z　　第二天一大早出殡，叫“走棂”。先撤掉供桌，这时供菜剩不多了，不是叫死人吃了，而是被人偷走了，说上供的东西偷回去给小孩子吃好养活，年龄越大的越好使。按说这很不卫生，上面落满了灰尘呢。
( A  ^/ a8 t: y$ h　　一声喊起棂，众人抬起棺材往外走，长子反背双手抬棺材大头（火匣子也是），到街面放在两根用绳子绑缚的木头中间，再用几根木棒夹扶，杠绳拴活扣。一般的十六杠，三十二人抬，有势力人家三十二杠，六十四人抬，这是取先天三十二卦和后天六十四卦的意思，有路祭的、有许多人送一程的叫风光大葬。
9 Y- V! A. R  Q: [　　刚把棂柩抬出屋，出黑先生在各屋里撒五谷杂粮，这叫打煞出殃。到了外面，长子头顶丧盆面朝前跪在棂头前，所有戴孝人跪在棂后。绑缚棺材得很长时间，绑好了（现在不用）抬杠人搭肩作好预备式，待客人一声喊：起--长子“啪”的一下，把丧盆摔碎在临时预备的一块石头上，拿起棂头幡开始走。幡的正面写着；金童前引路、背面写，玉女送西方。抬棺材的叫“抬重”，迈着同步慢慢往前走。经过各家各户，人家老早在大门口圈上了草木灰，这样亡人的灵魂就被挡在外面，进不去屋串门了，这说明人死赛猛虎，很招人厌恶。
- Z9 ^% f/ ~; X1 `' x! d% Z　　起棂前家里有人赶紧把锅灶等临搭物拆除，安排一个老头打扫屋里卫生，在没走之前，把老人病中用过的东西，推出去往走棂的方向找地方烧掉。至亲男丁与亲朋跟去坟地，女人不可以。起棂了，后面的送棂人跪爬哭送，走快了站起来趋步撵送，送到烧老人杂物的火堆旁，不再送了，女儿媳妇解下孝帽撕开，在火堆上燎一燎，其他带孝人燎孝带子，儿媳妇们燎完赶紧跑回家，抢着坐到停棂处坐福。坐完准备饭菜等候上茔地的人回来开席。
0 I0 ?: c& K1 d8 L8 H% l　　到了坟地，把棺材放到一旁用木头棒子垫着不能着地。长子把棂头幡放在棺材天上，拿锹下到头一天挖好的金井里，（现在基本是尸体去火化时挖）刮两道土塄，基本在棺材底两头，然后把所有脚印刮掉，人们管土塄叫“土龙”，实际是用来垫起空隙往外抽绳子用的。刮完了众人两面拉着大绳子把棺材吊进去，摆平摆正，长子把开金井时挖出的头一锹土，往棺材四个角上放一把，然后开埋（有的人家往土塄四个角上垫一枚硬币，说是垫柱脚。有钱人家还往怀头处、或棺材里面放金银财宝。）。喇叭一个劲吹，吹到安正坟门儿埋完土，紧接着上一道喜牌子：左有青龙龙来抱穴，右有白虎卧山冈，前有朱雀朝北斗，后有玄武迎太阳，此处本是吉祥地，儿孙辈辈出状元！待客人喊一声：东家有赏！赏多少多少钱啦--！喇叭匠回一声：谢赏--然后转身走了，（过去得给死者磕头，下九流当中辈分最小。）一般不回去吃饭，远道的例外。出黑人最惨，埋完了悄悄拿着领魂鸡走了，能请不能送，更不能回去吃饭，说那样会出重丧。戴孝人把孝帽拆了，还有孝带都在纸火上燎一燎。家属向来人说几句致谢的话，然后该磕头的磕头，觉得不该磕头的，就行三个礼回去吃饭。老人这才入土为安了，再给送三天晚上的火，基本完事。接下来是圆坟烧七。抬重的木头一般不往回拿，送火烧了。大门口老早准备下一盆水，水里放几枚硬币，回来的人都要洗完手才能进院吃饭。
　　埋在地里隔一天去圆坟，这时男女都可以到场，坟上倒插三根凹字形高粱秆，中间用红布条拴八个铜钱，没有可以只拴红布条。所有来人站成一队，这是给老人踩院套，远点踩更好，院落宽敞。先从左往右转三圈，再从右往左转三圈，领头长子撒着五谷杂粮，其中有生菜籽和葱籽，取后代高升和子孙聪明之意。大家嘴里，说着老人要如何保佑子孙后代安康的话。圆坟可以摆供多烧纸，说老人初到那面盖新房要请客。
　　圆完坟要烧七，从死的那日算七天为头七，七七四十九天为七个七。有犯七不犯七之说，如初七日死的为犯“倒头七”，说明他（她）在阳间的罪还没遭到地方。如果后来赶上七也是一样说法，一般就不烧了，要烧就得沿路插五彩小三角旗。三七、五七、七七是大七，烧的较为隆重。为什么要烧七，没有确切的说法，可能与北斗七星有关。民间以七为小全日，四十九为中全日，百日为大全日，所以烧完七要烧百日，百日更隆重，亲戚邻居有不少到场。烧完七叫“卸孝”，从此可以穿正常衣服了，但是孝子在百日内不刮胡须不剃头，烧过百日才做这些。
　　烧百日有说道，民间有个说法叫“长周年短百日”。说百日是九十九天烧，周年正好在死的那个日子，不然不吉利。烧完百日就等着烧周年，头周年叫“小祥”，二周年叫“大祥”，三周年叫“除服”，说明从此就没有孝了，守孝期完全过去了。但凡别出心裁，大都是出黑先生为了自显其能故意做作，什么埋活鱼，放钢币等，最后却弄出了许多不吉的事来，然后又逐渐的消失了，或许这也是一种尝试？其实都是一种对老人的哀思做道，或者是一个民族的民俗风尚，有用吗？哎，别去管它罢了，俗话说，信者有，不信者就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