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女山考古拾零 作者：王俊辉 《十四期》

满山红叶

2004年7月1日，随着一声清脆的锤声，五女山山城在第2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以高句丽王城王陵及贵族墓葬项目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 m* ]8 A% y3 v4 ^* w' ?3 ^5 j1996年一个乍暧还寒的日子，省市县组建了考古工作队，沿着高句丽先民的足迹去探索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山城内外，究竟还埋藏着多少动人的故事。
一枚枚残破的陶片在考古工作者的手中，竟然拼接成一个完整的大陶壶，在它身旁还沉睡着王莽的大泉五十和五銖钱，这使考古学者浮想联篇，追忆着朱蒙当年在北夫余时的艰难历程。
$ R0 [6 D$ T+ e& o& S; P) E2 E残阳下灰色的瓦当显得那样的凝重。夫余王在自己的宫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蹙（王宫在今吉林省的吉林市古城），心想妃子早已过了预产期，一年多了至今末生，不知其原因何在，心有疑虑。突然内侍面色奇异地跑进来报告，王妃生了一怪物，请夫余王前去查看，到了王妃的室内一看，只见一红色肉球满地乱滚，夫余王拔剑向肉球砍去，无论怎样砍也砍不破，忿怒之下，派人把他抛到猪犬牛马圈里，牲畜嗅嗅而躲去，把他扔到野地里暴晒，结果群鸟云集为其摭挡强光。无耐夫余王只好把它送还其母，王妃用棉被包裹放到温暧的炕头上，一日一小男孩破胞而出，夫余王及王妃十分高兴取名朱蒙。
考古学者在思考着人怎么会生出肉卵呢？揭开这层神秘地面纱，噢！历史的本原应当是东方民族对日神的崇拜，只不过高句丽人为其统治阶段需要把他的祖先神化了而已。
朱蒙七岁时，聪慧异常，能自做弓箭而且百发百中，朱蒙母亲柳花原是夫余王的侍婢，因受夫余王的宠幸生下朱蒙，朱蒙虽是庶出，却英武睿智，长子带索妒嫉其才华，经常在夫余王面前阴告之说，“朱蒙非人所生，将有异志”，请求父王除掉他，父王没有听信带索的话，只是给了朱蒙一个较为低贱的活计，让他养马。朱蒙故意把骏马减食，使其消瘦，笨马加料养的骠肥体壮，夫余王不知其中的奥妙，挑选肥马自乘，把瘦马赏给了朱蒙。
朱蒙年轻时善于射猎，一日夫余王带领众王子及群臣举行围猎，夫余王故意只给朱蒙一支箭，箭矢虽少，但朱蒙射杀的野兽最多，得到了夫余王的称赞，于是又一次引起了长子带索的妒恨，与其近臣商议想办法谋害朱蒙。朱蒙的母亲得知了消息，悄悄告诉了朱蒙说：“有人想要杀害于你，凭你的雄才大略，应当远走四方”。于是朱蒙同三个好友乌伊、摩离、陕父带领一些人逃出了北夫余，向东南方向奔走，中途渡过一条大河之后，甩掉了追兵。来到了普述水也叫沸流水、盐滩水（今浑江包括其支流富尔江）时，遇见三个人，其中一人身穿麻衣，一人身穿纳衣，另外一个身穿水藻衣。身穿麻衣、纳衣者是农业经济的部落首领，身穿水藻衣者是渔业经济的部落首领，这三个部落联盟归服于朱蒙，他们共同来到纥升骨城（五女山山城）建立了高句丽政权，现存最早记载高句丽建国情况的文献是好太王碑，碑文记载“惟昔始祖，邹牟王之创基也，出自北夫余。天帝之子，母河伯女郎，剖卵降世，生而有圣德，□□□□□命驾巡幸南下，路由夫余奄利大水。王临津言曰：“我是皇天之子，母河伯女郎，邹牟王，为我连葭浮龟”。应声即为连葭浮龟，然后造渡于沸流谷忽本西，城山上而建都焉”。
邹牟王、朱蒙、东明王这里均指的是一个人，鱼鳖虾蟹为之搭桥是神话，只能说明他们渡过了这条大水，然后造渡于沸流谷忽本西，城山上而建都焉。则说的是历史事实，它表明高句丽的始祖邹牟王渡过了沸流谷在一个叫忽本的地方西面山上建国立都。
奄利大水（今吉林浑发河）沸流谷（这里指的是今富尔江以及富尔江所冲积的平原）（《魏书》载至普述水）遇三人，……俱至卒本川。观其土壤肥沃美，山河险固，遂欲都焉。而来遑作宫室，但结庐与沸流水上居之（沸流水指的是今浑江包括及其支流富尔江）。国号高句丽，以高为氏。时朱蒙二十二岁，是汉孝元帝建昭二年（公元前37年）。
卒本、忽本、卒本川在这里应当指是浑江所冲积的平原。城山上而建都焉，是指朱蒙在浑江西面的山上而建城立都。时间是公元前34年。朱蒙当年未修山城，在今浑江岸边的下古城子修茅草屋以居住。
1 N) s7 m& j, B8 z考古工作在五女山山城和下古城子考古工作中发现了两城之间出土的文物有时代相同的遗迹和遗物。故学者分析朱蒙当年结庐于沸流水边，三年后筑纥升骨城（今五女山山城）。
考古学者站在城墙边，凝视着宏伟高大的古城墙，为什么逾千年而不倒呢？由于五女山山城建于高山之巅，随山就势，打破了传统规则和格局，城墙壁面的石材经过精心加工，多为大头小尾的楔形石，大头向外，小头向内，内插梭形石，层层叠压，用干打垒式的方法砌筑，减小了向外的张力，夏季雨水顺着墙缝流出，墙体内几乎不存水，冬春之际，收缩和膨胀同步进行，这就是五女山山城城墙历经2000余年沧桑而不倒的真正原因。这种砌筑方法对后来辽东及东北亚地区山城的建筑产生了巨大影响。
7 m+ W- E; D8 {' f# e+ B- M, T当考古工作者走完了4189米的天然墙和565米的人工墙以后，无不为其完备的军事设施而叹服，当晚学者大醉，乘着月色，爬上五女山的最高峰大烟地，远山近水皆在眼底，遥望中看到了远处若隐若现的下古城了，突然眼前一亮，头脑便渐渐清晰起来，下古城子应当是五女山山城的平地都城，战时退守山城，和平时期居住在平地城，这种都城建筑格局，对后来高句丽都城的建筑影响颇深，集安的丸都山城和国内城，朝鲜的大城子山城和平壤城，溯本追源它们的根都在桓仁。
" u, L: {8 \9 C1 U$ i( y1999年省市县文物工作者又把目光瞄向了下古城子，在考古发掘中出土了与五女山山城第三期文化遗存相同的文物，时代为两汉之际，也就是高句丽建国前后的遗物，证明了下古城子遗址当是高句丽建国初期的平地都城。据当地村民反映70年代初，村民挖窖时曾捡到灰色的瓦当，本文作者认为，始祖庙应当建在平地城内，据史书记载大武神王三年（20）春三月，立东明王庙，至此先后有八位王前来卒本祭祀始祖。
2003年考古工作者在五女山上发现了一个铁器窖藏遗址，一口铁锅倒扣于地上，锅内装有生活用具，生产工俱、车马具、兵器、邢具等200余件历史文物。这些出土文物证明了高句丽已迈进了封建社会的门坎。
& x, M( \% J2 u  V; U高句丽民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桓仁境内山高岭峻，水深流长，为这个民族创建政权，提供了优越的自然条件和丰富的人文基础。绵绵700余年的历史就从这里开始，她象一颗璀璨的繁星一样，溶入中华民族的光海之中。

桓仁满族自治县文物局王俊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