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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是青春的终点,还是中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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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5 15:5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常常遇见一些或大或小的年轻孩子,皱着眉眼,遥望远处大楼窗玻璃上反射过来的橙红光芒,然后对我说:原来我们也已经老了,我们的张扬和绚烂也都留在了过往的年华里,不再回来。
  不再回来。
  这样的声音曾经回荡在人海茫茫的车站广场上,回荡在凌晨万籁俱寂的无人教室,回荡在充满了五颜六色运动服的篮球场。
  回想,很多的时候自己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或深或浅。一方面感叹着原来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么可以去怀念的回忆,一方面又情不自禁地会为年纪一天天大起来而顿生种种用言语难以述清的怅惘。
  总是用一种略带伤感的姿态,蜷曲着视线,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些年少时的朋友,以及他们每一个人带给自己的喜怒哀乐。然后,毫无例外地,都会回归到“年华似水,一去不返”的仓皇和失落中。
  即便身边,在此刻,还经历着很多的青春的故事和年轻的朋友,也知道我们宛若一段跌宕歌声的故事仍在继续着离终点还有很长久的远,但还是会不可抑止地设想着有一天当我们各自流入人海,当我们真正老去,当我们已经记忆衰弱到记不起曾经最亲密伙伴的面孔的时候,心里面流淌的,除了还带着温温热度的血液,会不会有着另外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很轻很轻,轻到就像米兰昆德拉说的那样——连生命都不能承受之轻。然后往往,自己就在一边拼命拼命地想要借助于回忆这样的方式来挽回一点什么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忘却了在曾经那样的场景里自己的眉眼和姿态。
  剩下的,总会是无限放大的美好和类似“如果还能回到从前多好啊”般的感叹。
  回到从前又是多久之前的从前?是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年岁,还是第一次有了暗恋的女生学会了写小纸条的年岁,抑或是十八岁的夏天站在高中和大学的分水岭上跃入游泳池的年岁?
  或许都是又都不是。
  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叫Urchin的女孩,她告诉我说,我们想回到的过去也只不过是那些重新走一遍或许今天就会更加绚烂的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历尽坎坷,遍尝苦涩。可是每当我注视她时,她仰着脑袋,眉眼灿烂。
  原来,我们只是一直在对于曾经那些不经意错失了的美好,而耿耿于怀。
  忘记了,其实自己也还是个很年轻的人,在大多数的场合下仍旧会被大多数的人当作孩子一般来对待。
  而那些常常不经意脱口而出的“年轻孩子”,只不过是比自己小了一届或者两届的师弟师妹们。我们拥有着相同的年代给我们打上的烙印,拥有着相同的凝望这个世界的瞳孔,也拥有着一样的旋律一样的偶像一样的游戏。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不断地用“孩子”这样的称呼去提及他们,就像自己的父母和同事的阿姨叔叔们说起自己时一样。
  大概是,其实我们都一样,回望的时候习惯了让自己像个带着哀伤的垂暮者。
  这样的姿势离我们很遥远,可是我们随处可见,电影杂志小说还有,这个年代赋予我们的标榜着睿智成熟以及与之前所有年代都与众不同的集体烙印。
  这样的姿势,充满了流光溢彩的吸引力。
  于是,拼命地要让自己看起来充满叛逆和哲理,要让自己的大脑和目光都变得沧桑。
  于是,在看到又是一年春与夏时,便忍不住要生发出花落花开愁几许的叹息,然后又不可避免地恍然觉悟到自己之前的“为赋新词强说愁”是多么的幼稚而令自己发笑。
  可是又哪里知道,明年的这个时节,自己是不是又会在嘲笑现在的自己。
  ——就像我们总是会把自己看成已经很大很大,而把那些还在沿着我们足迹成长的人看成是很小很小。哪怕自己与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仅仅是昨天和今天。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开始学会了用一种涂着忧郁的白色的眼光,去注视身边的世界和每一个经过生命里的人。又是什么,让我们迫不及待地要用这样的眼光去回眸其实还新鲜葱翠的昨天。
  有的时候也会很想笑,笑自己在二十岁的年龄已经学会了父亲四十岁时说话的口气。是因为觉得上一辈人的青春过于单纯和迟钝,还是因为看到了镜子里孩子一般的面孔居然学着老人的口气说话?
  也许两者,是都会有一些的吧。
  曾经和一群难兄难弟们在高考的泥沼里挣扎,以为世间最苦涩的青春莫过于此。从书本里抬起头呼吸新鲜空气的每一秒都觉得可以让自己铭记。尔后,在脱离苦海的那一刹那,把自己连同整个世界一起颠倒过来。
  那是唯一一个不晓得忧愁是何滋味,即便在游泳池里晒脱了两层皮也还是要欢欣鼓舞地挥舞手臂尖叫或者狂笑的夏天。除了在看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几天里会感到些微的失落和惆怅。
  曾以为大学的开始标志着另一个时代的来临,自己将会真正开始一场青春的盛宴,可是却失落的发现,越来越多的只有寂寞和怀念。
  怀念从前的年少朋友,怀念从前的劳苦生活。
  恍然意识到,原来总以为将会是不堪回首的那些人那些事,其实充满了天真可爱和流连忘返。若不是,何以自己和一帮老友在觥筹交错里重逢时,总会感叹要回到过去?
  最初的新鲜感消失殆尽之后,取而代之是慢慢将自己淹没的空虚和彷徨。于是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翘课迟到,还学会了,怎么一场接一场地谈永远不求永远的恋爱。
  偶尔没有拉闸断电的夜晚,和宿舍的几个兄弟一人守着一台电脑,厮杀得昏天黑地。房间里蓝烟弥漫,烟屁股肆无忌惮地躺了满地。管他明朝是傅立叶还是拉普拉斯,上帝如来都不怕,哪还怕比电磁场颤抖得更厉害的老夫子。
  抱着篮球每天在场上挥汗如雨,为的其实只是,那一个从对面女生楼里走出来的靓丽身影能够注意到自己。
  结伴而行,背着开水干粮在自习教室里坚守阵地48小时,也不过因为,被放了一学期鸽子的老师终于在期末扛着火枪来打鸟了。
  某天清晨醒来,对面的兄弟还在说着呢喃呓语。突然发现上铺的兄弟已经不会再从床上掉落下来,而我们轰轰烈烈张牙舞爪的颓废生涯已经过了四分之三。终于一个个醒悟,改头换面努力奔走在各自的人生方向。
  再次相聚在原来狼狈不堪的宿舍,才想起离上一次大家都在已是半年之久。
  于是呼朋唤友,唱歌饮酒。今宵酒醒何处?管他何处,喝到呕吐。
  大学时代走到尾巴,可是还没有最后结束,那一场欢呼雀跃着朝天空狂甩黑色学士帽的仪式还未到来。
  然而也没有多久远了。
  我们曾喜欢用“未央”这样一个词,最开始学着使用的时候并不是全然明白它的涵义,只是觉得这样两个字读起来很美,恰到好处地点缀了我们总是无处不在的感伤。后来这样的词语被发掘出越来越多,铺天盖地,直至我们欣喜若狂。
  也许现在,可以用来说“大学未央。”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后不久,陪着一直以来的好友文度过了她的二十二岁生日。说起来却是我第一次和她一起庆生,之前的三年因为种种的原因我错过了。所以这仅有的还来得及参与进来的一次生日就变得格外珍贵,同时也因为我们坐在一起回顾了整整一下午曾经相知相伴的岁月,于是更像了一场纪念友情的仪式。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穿了一件白色毛绒绒的衣服,像头北极熊。”
  “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趴在最后面睡觉流了一桌口水,然后把高数老师气得直扔粉笔头吧……”
  “那次你哭得稀里哗啦,淹死了路边一棵小花……”
  这样的对话永远没有止尽,就像对过往的喜怒哀乐的感怀于心也永远没有止尽。哪怕还能记得的只剩了一两件很小的事,其他的都已经在记忆里灰飞烟灭,也不会妨碍胸口那一团灼热气体地不断膨胀。
  文说这一次不能叫做纪念,而应该叫做祭奠。因为我们随心所欲嬉笑怒骂的大学已经结束,我们仅剩的还残留着纯真和激扬青春的一段生活又走到了尽头。我们面对面说话肩并肩奔跑着制造延续我们友情的故事的书写已经结束,剩下的各自奔走人生里,能做的仅仅是对友情的怀念和凭吊。
  还因为,也将和现在的自己,在几个月后道声别离。
  是别离,而不是再见。
  二十二岁,我们走完了一个叫做“大学”的时代,走过了一段足够下辈子回忆的友谊。
  那么不妨就将这一天铭记,定名为“二十二岁生日祭”。
  它会像那些印在信封上的邮戳一样,也在我们彼此曾相交的生命里盖上一个响亮而清晰的印记。
  而我们的岁月我们的青春我们坐在草地里的弹唱,就都演变成了写给我们自己的一封信,厚厚的一沓,装进了被时间黏合了封口的白色信封里面。
  然后无论何时何地,目光再次落在黑色邮戳记录的那个表示时间的数字上时,都像是收到了在世界的另一端翻山越岭的自己寄来的问候。
  这样的一封信,已经开始书写。
  在四月末的春暖花开里,在我们与自己、与青春的每一次的相见都将成为别离的彷徨里。
  有人说,30岁青春散场。那么,我们的二十二岁,究竟是终点,还是中点?


附:《四月的纪念》——诗歌

男:22岁,我爬出青春的沼泽,像一把伤痕累累的六弦琴...
—你来了
女:我走向你
男:用风铃草一样亮晶晶的眼神
女: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
男:擦拭我裸露的孤独
女:孤独?为什么你总是孤独?
男:真的
女:真的吗?
男:第一次
女:第一次吗?
男:太阳暖融融的手
女:暖融融的
男:轻轻的
女:轻轻的
男:碰着我了
女:碰着你了吗?
男:于是,往事再也没有冻结愿望
女:冻结愿望
男:我捧起我的歌,捧起一串曾经被辜负的音符,走进一个春日的黄昏
女:一个黄昏,一个没有皱纹的黄昏
男:和黄昏里,不再失约的车站
女:不再失约,永远不再失约
男:四月的那个夜晚,没有星星和月亮
女: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那个夜晚很平常
男:我用沼泽的经历交换了你过去的故事
女:谁也无法遗忘,沼泽那么泥泞,故事那么忧伤
男:这时候,你在我的视网膜里潮湿起来
女:我翻着膝盖上一本诗集,一本惠特曼的诗集
男:我看见你是一只纯白的飞鸟
女: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男:我知道没有的笼子囚禁了你,也养育了你连绵的孤寂和优美的沉静
女:是的,囚禁了我,也养育了我
男:我知道,你没有料到会突然在一个早晨开始第一次放飞,而且正好碰着下雨
女:是的,第一次放飞,就碰着下雨
男:我知道,雨水打湿了羽毛,沉重了翅膀,也忧伤了你的心
女:是的,雨水忧伤了我的心
男:没有发现吧?
女:你在看着我吗?
男:我湿热的脉搏正在升起一个无法诉说的冲动
女:真想抬起眼睛看着你
男:可你却没有抬头?
女:没有抬头,我还在翻着那本惠特曼的诗集
男:是的,我知道,我并不是岩石,并不是堤坝
女:不是岩石,不是堤坝
男:并不是可以依靠的坚实的大树
女:也不是坚实的大树
男:可是如果你愿意
女:你说,如果我愿意
男:我会的,我会勇敢的,从我并不宽阔的肩膀和一颗高原培植出的忠诚的心,为你支撑起一块永远没有委屈的天空
女:(没有委屈的天空)你说如果我愿意
男:是的,如果你愿意
合:男:如果你愿意
女:如果你愿意
发表于 2008-5-5 16:08:25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不识愁滋味.所以强说愁.
22岁,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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