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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也过了 正月十五也过了，这个元宵节因为一些原因多年来第一次没有秧歌，烟花也少的可怜，就越发显着落寞。因为要照顾孩子，我和妻谁都没有出去逛街，其实逛街也无非去商场，商场里又不过一个哄闹，不知道大家是在看商场里的人，还是人里的商场。 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会是早早的准备了灯笼，等待天黑。我的灯笼是长条的木框上镶着四块玻璃，玻璃上又画着红绿的花，很精致的，现在想是有点像山寨版的宫灯，那是我一个叔祖的杰作，他家的灯要更好看些，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民间艺人还有多少。晚饭照例是饺子，匆匆的吃过了，就站在门口向天边望，一会儿时间一个肥白的月亮就贴在眼前了，开始在山头的她还有点羞涩的淡黄，却大而圆满离人似乎从没有过的近。又过些时她就整个的通明了，大地也浴了一片清光。 但那时的我还不会赏月并作诗的，是早把蜡烛在灯笼里点了，出外疯跑。我们是有六个伙伴的，两两同岁又递减着相差两岁，如今是最小的那两个也二十七八了。我一直在想我们当时是在玩什么呢，怎么就那么高兴，想了好久似乎也没有特殊的游戏，只是拿了灯笼在胡同里走来串去，好像灯笼本身就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兴奋。这样的游戏有三天——十四、十五、十六，这三天里迸发了太多的快乐和喜悦。然后这个年就真的过完了，想到很快要开学，就有着那么一点淡淡的烦恼。 现在想能够把上学当成烦恼也真够奢侈的，如果今天还能什么都不管只是上学该多好，可惜早不能够了。昨晚上床很早，却一直也睡不熟，我反复问自己，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高兴了，却始终答不出。照理我现在有工作，有家庭，还可以弄自己喜欢的文字，生活似乎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应该比小时候更高兴些才是，怎么就不能够。 半夜里醒来给儿子盖被，我忽然若有所悟，原来现在的我除了拥有上面的那些，还有责任，我是人到中年了。到中年也许年纪还早着几岁，但趋势已经如此了。没结婚前虽然我的工资已经和父亲一样多，但那时祖父还在，父亲就不能称老人，他要照顾老爹，我做儿子的虽说也二十几了，时不时的还能向他撒个娇。可几年的时间，这些责任就转我身上了，我要想父亲在乡下过的冷不冷，吃的好不好，我要想儿子晚上睡觉蹬没蹬被，撒不撒尿。以后父亲越老儿子越大，我想的也就越多，这就是我的责任，我想躲也躲不掉。在社会上也同样如此，以前我的言行再荒诞，也可以用还是个孩子来推脱，现在我就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我还没有老到总结人生的份，但我想这也许就是人生所必经的路，你不能后退只有前行，不能躲避只好承担。既然如此，我对自己说：加油！月上柳梢头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宋 朱淑真 《生查子》 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这首词了，曾经是很为后两句感动的。词是朱淑真写的也有说是欧阳修，无论是谁吧，都不影响这词自身的美妙。但我不会把它分解成白话的东西，我解不出它的意境，枯燥的白话文也渲染不了那样的气氛。只要读就是了，读着读着就会陷进它的美里去，且不能自拔。这也许就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吧。 可惜这美是只属于古人的，古时的女子不能随意出门，只有元宵节的夜里才可以外出游玩而不受限制，而在这一天又能约会自己心爱的人，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大喜悦，因为难得所以珍贵。如今是月亮和柳梢依旧，人却不同了。在的女子是不但可以随时外出，更是能凭着自己的喜好交朋友了。古时候就算是想私定终身吧，也像《红楼梦》里贾母说的，深宅大院的她怎样联系呢，那些个小说戏曲通通都是杜撰。那时候是只能把心思写在红叶上随水漂流出高高的墙吧，想来那女子该怎样羡慕无拘的水。 现在呢，如果要联系我们有手机、有网络，要相见就算是相隔千里想见了也有汽车和飞机，古时不远的距离就要算天涯海角，现在是地球真的成了村。我们的思想不知比古人开放了多少倍，我们的科技不知比古人发达了多少倍，可我们的幸福感呢，又比古人提高了所少。 我想那个在月下约会的女子一定是幸福的，这个约会必是她久久盼望的结果。就算是第二年的与心上人不能相见泪湿衫袖，也有着一种让人嫉妒的寂寞的美。无论是她的喜悦还是悲伤，都已经不再是我们现代人所能拥有的，我们在享受着物质文明高速发达带来的成果时，却也再承受着精神遗失的缺憾。我们没有悲喜，只有生活。 但其实我们是比古人幸运的，古人受时空限制，有多少生离竟成了死别，看看唐诗、宋词，无数句子在控诉着闺怨。我们不用了，我们可以随时知道自己亲人的平安，随时向心爱的人说爱，这是我们的幸福，只是太多时候因为随意而不再珍惜。 古人用自己生活创造了自己的意境，我们也应该创造我们的，没有古人的凄美，更多古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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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8 16:3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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