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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 层 作者:李景芳[第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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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3 09:5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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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s- z: q8 W% Y<P><FONT size=4>    断层砬子村有几十户人家,村前不远就是浑江。<BR>    真怪!放雾是从江里开始的,云蒸霞蔚、紫气升腾,慢慢地遮掩了整个村庄,来往的行人影影憧憧,非虚非幻,是神是仙?人与人相见都不说话,仿佛是一群哑巴。忽然,一辆轿车停在村口,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人从车子里挤了出来,闷声不响地向断层砬子方向走去。大紫?那不是大紫吗?他往那去干什么?大红瞄一眼那人的背身就认出了他,急霍霍地要追上去。谁知,两条腿就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步。眼看大紫走到了悬崖边上,他停住了。多悬!难道大紫被浓雾迷住了视线?大红不由地大喊大叫起来,大紫———<BR>    忽然惊醒,啊,原来是一场噩梦!<BR>    大红气喘吁吁地坐起来,冒了一身汗,心嘭嘭地跳个不停,看了看墙上挂的时钟,刚过十点。<BR>    你又想弟弟啦?被惊醒的老伴儿艾蕾明起身递给他一条湿毛巾:离县城也不远,明个儿你去看看呗?你老这么折磨自己怎么行?艾蕾明是个贤达通情理的好老婆。<BR>    大红擦了擦头脸上的汗自言自语:怪呢?这些日子怎么老做这样的噩梦呢?想不通,心里纳闷儿。<BR>    大红大紫是双胞胎兄弟,大紫原来也是在断层村当泥瓦匠。后来,到县城去打工,反来又熬上了包工头,住起了楼房,还买了小气车,成了大款了!村里人眼气地说:他们家祖坟冒青气了!<BR>    这些日子大红每天都要翻好几遍日历牌儿,眼看要过年了,大紫三年都没回来给老祖宗上坟了,今年能不能回来呢?过年还能那么忙吗?<BR>    这几天真怪,老想他,明天得去看看他!老婆说:你去一趟吧,省得老叨咕!<BR>    那你给准备点儿东西我拿着。<BR>    我给准备好啦,老伴儿往门后一指说:那个包里装的粘火勺、牛舌饼、冻豆腐、还有汤子面……就这些,你看再拿点什么?<BR>    嗯———大红想了想说:城里也不缺这些东西,拿什么呢?唉,按说亲兄弟用不着拿这拿那的,不拿点儿也不是……哎?兔子,那两只兔子!你上仓房去把它拿来!<BR>    这两只兔子是大红上山勒的,准备给老伴儿治妇女病。弟弟小时候就爱啃兔子骨头,给他拿去吧!<BR>    你坐小客来回十元够了,这二十元你买点消炎药、止疼片。老伴儿掏给大红一共三十元,然后又关照说:这回可揣好了,别像上回再弄丢了!<BR>    大红呲牙一笑:叫你说的,放心吧,还老丢了呢!其实,他嘴上哼哼哈哈地说着,勾起了他上次进城遭遇的事,就是一阵憋气窝火!<BR>    去年早春的一天,为了买种子和猪药。车刚一进站,一些撒小广告的、蹬倒骑驴拉客的、接站住宿的……呼啦啦一窝蜂地堵住了车门。大红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刚一扭身,一个青年人冲过来一把抱住他,亲亲密密,然后双手轮换拍打着大红的胸前吵吵嚷嚷说:哎呀!大哥大哥!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在他的拍打和吵吵下,哪容大红插嘴?大红蒙头转向、被拍得站立不稳,只能眼看着他折腾。那人嬉笑着说:我说大哥!看你这些日子胖的、发福了、发福了!发大发啦吧?哎呀!捅了一拳接着说:都让我认不出来了!哈哈哈哈……<BR>    大红虽然插不上话,但是心里没闲着,想: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毛愣,也不看准点儿,认错人了。插不上话,只能尴尬得顺水推舟地唉唉、啊啊地的合着。<BR>    热闹了一气,那人说:大哥,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走了两步回身说:大哥,中午你到“马扁园”饭店吃饭,我请客!我在那里当厨师、咱们不见不散啊!再见!然后他向一辆白色夏利车招手,一扭身钻了进去,“噌”地一声,走了。<BR>    大红摇了摇头,自语说:嗤,这家伙,真毛愣……然后向种子站走去。<BR>    种子站不远,在车站的左侧,过了马路一拐就是。大红刚把手伸进口袋里时,像触电似的,噌地拔出来,啊的一声叫,完了!我的钱、我的钱没了!咳……真他妈的损贼!这个损贼!<BR>    王八蛋!一准是他干的,二百来块白瞎。倒霉!买个教训……<BR>    卖种子的人说:你到派出所报案吧。<BR>    算啦吧,我也找不着派处所……花钱买个记性、咳,算了!<BR>    这次进城大红多了心眼儿,不坐到客运站,就在东转盘那儿下了车,省得人多眼神儿不够用。只是到弟弟家还有挺长一段路,扛一个大口袋也够难为的。他不舍得花两块钱打出租车,力气没了还能长。<BR>    大紫在家里打麻将,唏哩哗啦的声响大红老远就听到了,猜定兄弟在家。门没锁,大红推门就进了屋。大紫在码牌的时侯才看到了满头大汗的哥哥大红,他随便地呲牙一笑:哥,你来啦?找地儿坐吧。身子并没动弹,瞥了一眼哥哥手里鼓鼓囊囊的化肥口袋和那两只野兔子,嘴角浮起微妙的笑。他没回头把手向后一扬说:去,给哥弄两个菜……<BR>    顺着手势挥去的方向,大红看到了兄弟媳妇楚彩芹,正依偎在床上吃着大粒的新鲜葡萄。她的双腿平伸在一个凳子上,有一个强壮的汉子在给她象模象样地拿捏大小腿,大概这是按摩。大红知道这个汉子,是兄弟的小车司机。据说他一个人能打倒十个硬汉,身手不得了。所以,人送外号叫“幺幺零”。他兼做大紫的保镖。“幺幺零”是报警电话,叫着别扭,后来人们就省略去一个幺,只叫“幺零”了。<BR>    这个“幺零”跟楚彩芹形影不离,上街走路像情人样的搂肩搭背。他们年龄相当,为了名声好听,“幺零”叫楚彩芹干妈,叫得干口甜!如此,人们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在不断地骂:奸夫淫妇,不要脸!<BR>    楚彩芹原是断层砬子楚大炮的闺女,在那一带是出了名的大眼皮。进城几年又发了财,就更不知道她是谁了!人模狗样儿咋咋呼呼地目空一切。<BR>    大紫见哥哥拿了不少东西来,本想叫老婆弄几个小菜儿和哥俩喝一杯,见老婆的脸顿时阴了下来,无奈地还在打他的麻将。楚彩芹吐一口葡萄皮还带一个“呸”字,就没敢再说出口。那几个麻友心想:这小子!当鳖都带了盖儿!<BR>    大红见弟妹那种脸色,哪有心思喝酒?汗也消了,往回走吧,说不喝了,两顿饭,不饿。说着戴上狗皮帽子要走,把问大紫回不回去上坟的事忘了。<BR>    大紫站起来说:那也好,同时对老婆说:你给哥拿一板刀鱼!<BR>    楚彩芹嘟嘟囔囔拿来一板刀鱼往门后一怂,又去吃她的葡萄。<BR>    大红身材矮小,穿了一件别人送的皮夹克。和他的身材极不相称,显得臃肿肥大。兄弟俩站在一起,和武二郎武大郎差不多。<BR>    大红走出门说:你玩儿吧。家里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用拿。<BR>    大红走出门不远,屋里响起了刺耳的骂声:穷鬼上门,丧气!有这样的哥哥谁能搭得起?简直就是个无底洞!整天划拉。又说:整天划拉,谁能呛得了!<BR>    大紫觉得在外人面前挂不住,说:闭上你那乌鸦嘴巴!<BR>    大紫当着外人这一咋呼,惹出了一大串骂声。<BR>    大紫没有了心情说:今天不玩儿了。<BR>    送走了麻友,见那板刀鱼孤零零地倚在门后,像带有许多的悲哀和沮丧。大紫心里忽地一酸,忙跑到窗口往外看,哪里还有哥哥的身影?只留下雪地里一溜歪歪斜斜地脚印。<BR>    大紫本想高喊一声哥哥,谁知,嗓子就像被人给勒住了似的,没喊出声。哎,大哥老远跑来连口水也没喝着,这……<BR>    一晃,半年过去了。<BR>    断层砬子夏天的景色也很美。江的那面就是旅游度假村。涟漪的江面上,不时有漂亮的旅游船驶过。那些快捷的摩托艇劈波斩浪,快如劲矢。开艇人为了一显高技,故意把快艇冲上沙滩十几米远,吓得游人瞠目结舌,一场虚惊。<BR>    在江湾的拐角处,绿树成阴,遮天敝日。几个垂钓的人躺在树阴处,嚼着香肠,喝着啤酒或香宾饮料,惬意万分。这里没有车喧马啸,更没有追名逐利你争我夺,的确是一个度假休闲的好去处。<BR>    只见有一个老汉手里擎着旱伞,一再地往四周眺望。那把伞,晴天用来遮太阳,雨天用来当雨点,一伞多用。他想干什么,不知道,人们议论纷纷。后来大红听说,这位老汉是县里一个什么大款的老丈人。据说这个老汉看中了江湾的风水,说要修座坟?<BR>    这天,老汉来找大红,他说:听说你的瓦工手艺很好啊!<BR>   老汉是个健谈之人,总是讲些人情风俗,山川河流,山环水抱,山主人口水主财什么的。把大红谈得迷迷蒙蒙,不知所以,只是哦哦哎哎地应付。最后,老汉才把话转到正题上。其实,老汉是借以探探大红的为人,望。那把伞,晴天用来遮太阳,雨天用来当雨点,一伞多用。他想干什么,不知道,人们议论纷纷。后来大红听说,这位老汉是县里一个什么大款的老丈人。据说这个老汉看中了江湾的风水,说要修座坟?<BR>    这天,老汉来找大红,他说:听说你的瓦工手艺很好啊!<BR>    老汉是个健谈之人,总是讲些人情风俗,山川河流,山环水抱,山主人口水主财什么的。把大红谈得迷迷蒙蒙,不知所以,只是哦哦哎哎地应付。最后,老汉才把话转到正题上。其实,老汉是借以探探大红的为人,他暗访过不少人。大红说:别的我不懂,若说干瓦工活儿,我还行。盖大楼不敢说,就农村盖房子稀松点事!<BR>    哦,那你会修坟吗?<BR>    修坟?盖金字塔我不会,修坟叫个瓦匠就会弄,比盖房简单多了?<BR>    老汉问得很严肃,大红有些生气,想:小瞧人!修坟还算事儿?<BR>    老汉说:是这么回事,我看中了这里的风水,想找个人给修座旋坟,一般人怕不会修,所以我问问你。过一半天我姑爷把料送来你就动工。说着拿伞往前一指接着说:就是那个地儿,不远,车能开上去。<BR>    哦,给谁修的?<BR>    给我,修座寿坟。<BR>    给你?大红很吃惊,他原以为是给他老伴儿修呢。给他自己……他想:他的儿女真行啊!对老人真孝顺那!在本地给自己修寿坟的还不多。一个地方一个风俗,这老爷子,他要在这里起带头作用了,我看这不好……<BR>    老汉见大红犹豫,以为他想讲工钱的事呢,就说:你只要给我修得好,我看中了,钱少不了你的,我姑爷给出,他有!<BR>    料运来了,他看到是大紫给押车,大红一愣,大紫成了他姑爷?可、可能吗?楚彩芹没离婚那,这是……<BR>    大紫见到哥哥也颇感意外:哥,你给修?<BR>    那、那个老头是你老丈人?怎么成了你老丈人了?大红不解、答非所问地追问。<BR>    哪哪哪哪呢!是、是那谁,是二凤她爹,那个……<BR>    二凤?二凤是谁?大红问得不急不躁,实质他心里有数了。大红见大紫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就不再说什么了,知道说了也没用。<BR>    大紫觉得心虚,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就拿出一合“中华牌”烟递给他说:别听他瞎说,老年痴呆症!大红转过身说:早戒了,你留着抽吧。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公墓不挺好吗?非舍近求远!<BR>    哼,大紫接过话头:起洋贱呗!说怕烧了、怕爬烟囱,太高!扯呗,说先修个旋坟,不行时老早先爬进去等死,就天天逼着给他修这玩意儿,你说这人老了尽事儿。<BR>    大红面上很冷漠,嘴不说心里想:咳,自己的老人不管,哭人家的祖坟!几年都不回来上坟填土,你说这人怎么了?人活着要厚养,死了要薄葬,这年头不都整颠倒了吗?谁起得这个头儿呢你说!接着他指桑骂槐地说出声:你说他这个姑爷不败家吗?修个旋坟得多少钱?干什么不好?<BR>    大紫说:哥,你就只管干你的活儿,操那心干什么!挣你钱不就完了嘛,你呀,改不了……说着见那两个装卸工坐那里抽烟,把火撒在他们身上大声说:抽抽!赶紧卸!傻叉!<BR>    又是一个春天,阳光明媚,春色旖旎。大红反倒心烦意乱起来。他又不住地翻日历牌儿,一边翻一边捻着指头算,嘴里叨咕着:快了、快了,这……<BR>    儿子公海要结婚了,姑娘那头把日子都选好送了过来,三月初十,双日。可这钱还没有着落,到哪儿借呢?他瞅着断层砬子发呆。<BR>    老辈人讲,多少年前,这里是平川地。后来老鳖翻身,把这里扑腾得乱七八糟。平地升起了不少悬崖峭壁,洼地就蓄了水,就连到了浑江。如此形成了断层,可是那些石根子还紧紧地连接在一起。大红想:大紫是自己的亲兄弟,也只能去找他借了,尽管他媳妇不上线儿,大紫硬借说不定能成,哎,真格的了……<BR>    在这个秋高气爽、枫叶流丹的日子里,是个绝对丰收的季节。谁知,对大红一家人来说不公平,他走了厄运。儿子公海的单位不幸起了大火,他因为抢救公家财产冲进了火海里,他见一个氧气瓶眼看就有爆炸的危险。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抱起氧气瓶就往外冲。刹那间,屋梁倾塌正砸在他的头上,120救护车到来时,他已断了气。<BR>    有不少人说:公海真傻,一个临时工何苦把命搭上?唉!<BR>    单位说公海是英雄,为了抢救公家的财产死得光荣。为了安慰死者家属,拿出钱为公海操办后事,也是为了鼓励其他人干好工作,要竖好这面榜样大旗。<BR>    吊唁大厅设在单位那宽敞的会议室里。前来赶礼的人都到门旁边的礼帐桌前,把钱交给把钱的人,再让写礼帐的把钱记在帐上。眼看一天过去了,赶礼的人已经没有了,把钱的和写礼帐的人准备交帐。<BR>    接了多少钱?这时楚彩芹大大咧咧地走过来问。她挎着一个精制的小皮包,穿红戴绿花枝招展、涂唇描眉喜笑颜开,这哪里是前来吊亲侄子的唁?一定是趁着人多前来买弄风骚!身后还跟着那个“幺零”,不伦不类叫人作呕!<BR>    两万多一点儿,把钱的说。<BR>    哎呦,人缘儿不错呀!一个老农民能接这么多钱,啧啧啧,行!我看看,有没有假的!她瞥呲拉嘴,旁若无人地、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BR>    把钱的人很实在,不加考虑地递给了她。他以为这是公海的婶子,一家人,不能有问题。然后还吹了一句说:放心吧,我的眼睛就是验钞机,比验钞机还准,用手一摸就知道是真是假!<BR>    楚彩芹接过钱包,拿出里面那几沓子钱、连押皮包的五十元钱也没放过,一起装进了自己的那个包里,转身走了。她的动作好似经过特别的训练那样敏捷。那个把钱的人明白过来时,要往回抢,哪里还来得及?跟着跑出去直喊:你干什么?把钱拿回来!楚彩芹视若枉闻。一边急走一边吵吵说:亲戚怎么的?借钱就得还!穷鬼!用这些顶帐还不够呢,利息都没算,还差两千多,赶紧想办法啊!谁不等着钱用?她把话音儿扔给了大伯子。<BR>    她踩得大理石地面“嘎噔嘎噔”直响,地好象都在颤抖。“幺零”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弹簧刀,悠闲地煞无介事地合上弹开,再合上再弹开,寒光闪闪,嘎哒声震耳。他是在玩儿弄震慑法。<BR>    让他没想到是,人们并不在乎他的这套把戏,都愤愤地骂着:什么玩意儿?狗!<BR>    说什么的、骂什么的都有,他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窜出门去。<BR>    公海他妈哭背了气,送医院抢救。大红熬遭得眼肿脸膀,神魂出窍。他家里出了如此大的事情,犹如山崩地陷,就是铮铮汉子也难以抗得起。<BR>    大红垂着头长叹一声说:拿去吧、拿去吧……早晚都得还那……<BR>    大红觉得真怪!江上又放雾了,还是紫雾,蔓延了整个村庄。又是一个惊人的梦。<BR>    又一次意外发生了,是在城里。一个建筑公司的塔吊长臂忽然断裂,三死一伤。受重伤的那个人竟是大紫,他的脊椎断了。医生说他不死也成了终生残废,再想站起来无非是出现奇迹。<BR>    大紫在刚住院的时候,领导不断地前来慰问,麻友们也常来看望。不是送鲜花就是水果,大紫感激涕零,没少流泪。岂知,病常无孝子何况他人?人们渐渐地来得少了,后来竟没有人再来了。他只能看着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再就是一个吊瓶。他孤独悲哀,想:不如死了好受!哥哥被自己得罪了,那个该死的老婆不是人,拿走了哥哥丧子的钱。咳,当时我也没拦她一下,怪我、怪我呀!哥哥到这时候也没来看我,他生气了,一定不能来了,搁谁谁能来?该死的老婆到哪里去了呢?这许多日子也不朝影儿了。公怡呢?她哪去了呢?<BR>    他哪里知道,楚彩芹和“幺零”席卷了他所有的资财跑了!她哪能陪伴一个残废人了过终生?那个“安乐窝足疗城”早被二凤给卖了。你说你投了多少多少钱,并没有一点证据,到了这时谁相信你的?当大紫知道这些事时,早已屋空财空人也没了,他放声大哭后悔当初,咳,一切都晚了!<BR>    没有了一切,就把希望寄托在女儿公怡的身上,总是亲生的呀?她怎么也不来看我呢?她难道也像她妈那样没有人性不成?这个也让他没想到,公怡在他出事的同时,也死了。她和足疗城里的一个保安处对象怀了孩子,眼看就要生产了,本该早到医院去,谁知这个丫头主意特正,说什么也不去医院,说丢不起那个人!就找了个地方自己接生,说她看过医书。结果,一对双胞胎扔了,自己大流血,刚送到医院就咽了气。没人敢告诉大紫。<BR>    大紫成了光杆儿司令,还是个残废司令,他想到了死,可是死又那么难,只能这样靠着。</FONT></P></DIV></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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