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楞”先生

狐狸糊涂

记得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什么也不懂，是八十年代的初。好在我为人坦诚又谦虚，大家都喜欢教我点常识性的东西。但好中有坏，洁中有瑕，不免也学到了一些不良的习惯。
和我走得最近的是“毛愣”先生。在东北地区把做事不加思考，想什么做什么而且做事非常快的人叫“毛愣”。毛手毛脚的愣了巴怔的人做事你可以想象得出来会是什么结果。又因为他是20多年的老教师了，所以大家封他个绰号：毛愣先生。
毛愣先生在业务上指导我，在生活上关心我，在业余时间开导我。教学、做饭、吸烟、喝酒、玩扑克。他说：“男人就得什么都会。搞文字的不会喝点酒抽根烟进入不了境界。”好吗，不到二年我什么都学会了。这时候他不供给我烟了，只好自己去买。他笑呵呵地说：“开始我供你烟抽，你学会了，该供我烟抽了。唯有吸烟教徒弟最划算了。”
小郑老师刚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让他给戏弄会的，两口子在一个单位，结婚以后媳妇管得严，想了好多办法怎么也戒不掉。后来不知道听谁说吃糖可以戒烟，媳妇就给小郑买糖，结果不行；别人说吃瓜子，媳妇整天揣着瓜子也不行；最后不知道听谁说的吃奶豆豆，小郑媳妇的抽屉里放了好多袋奶豆。小郑一犯烟瘾，媳妇赶紧抓把儿童奶豆给他，同事们戏谑她说：“你别把小郑惯坏了，烟戒不掉回家还得戒奶。”
小郑的烟结果还是偷着抽，我也抽。谁知道毛愣先生却意外的把烟戒了。
我开始还给他烟，时间久了也供不起，开始戒烟。那天春游，又赶上我感冒。所以把烟火全扔在了家里，什么没有带。毛愣先生一个上午叫烟瘾得就差哭了，好容易遇到个老农，人家使唤烟袋锅，只好抓了一小把烟末乐颠颠的跑了回来。跟大家伙要卷烟纸，还就怪了，谁的身上都没有一点纸屑。他没有办法只好用树叶子卷，结果点不着火，一吸就灭。他蹲在那里踅摸，终于发现离他十几步的地方有块白花花的东西，他跑过去大喜过望地喊起来：“找到纸了！”
两袋烟没吸完，就听他自己在那里“嘎嘎”的干呕起来，大家伙看他那贪婪的样子都笑。他带着眼泪回来大家问他怎么了？他说：“用得烟纸原来是人家用过擦屁股的手纸，烟吸完了发现旁边有粕屎。”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那次一气之下，毛愣先生真的把烟戒了，他说一想起烟就想起那粕屎，一想起那粕屎就想吐，一想吐就不想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