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会员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734|回复: 4

那水那山那人那树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9-5-16 13:37: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由于求学,18岁便离开了家乡,尽管家乡的一切都永远刻在心底,但要说记忆最深的还要从童年说起。说起童年,当然最该说的就是故乡的水、故乡的山、故乡的树和父老乡亲。
水、山、树和父老乡亲,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我的童年,接触最多而已。树就是门前那棵古榆树,水就是榆树下自东向西静静流淌的浑江水,山便是一道环绕家乡整个村庄的的山梁,那人就是家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父老乡亲,尽管平淡无奇,可他们已成为我创作的主要素材,并将永远是我的主题,永远,永远。

                                                               那水
水是浑江的水,只不过没有你看到的浑江水那么大,因为他就是一个浑江的支流。
家乡就在群山堆中,山是连天接地,四周全是,只有浑江冲出了一个豁口,才使得家乡有了一个供人们进出的地方。因此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我的童年是没有见过任何一样如今如此多的儿童玩具,唯一能带给我们乐趣的也就是黄土、树木和河流,而给我映象最深的就离不开这水了。那时候的我们,无论三九严寒的冬天,还是三伏酷热的夏季,都在想着法儿从水中采撷只有我们自己才懂的,也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乐趣,如此也才能打发那些孩提时无所事事的时光。
不知道是那个年代感觉不同,还是真的污染少,总记得河水经常是清澈的,让你一眼就能看到底,对于水自身来说,没有任何的秘密而言,任何时候你都会一览无余,仿佛一位肌肤洁白,娇柔而不害羞的少女,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你的眼前。不知是河水借了山的名气,还是山因浑江而闻名遐迩,总之当你一来到河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山,想到那氤氲的山岚和带着香味的松柏,想到那因治水而来到这里的大禹,因此这河便幻化出更加神奇的色彩,才变得更加迷人,也更加可爱。
可以说一到春天冰雪消融的日子,这河就会给当地的人们带来了诸多的方便,时不时都会看到三五成群的婆娘们在河边洗衣服,爽朗的笑声会一直飞过河岸,越过山沟飘荡在整个村庄的上空,偶有一半个男人经过河边,还会偶尔传来一阵打情骂俏的声音,不掺杂丝毫的虚伪和轻狂,彰显的只是那个年代农村人独有的粗犷。那时候村子里还没通上电,磨面得到城里去,再说当时的电磨也没有带什么清洗和褪皮的机子,每次要去磨面,都得先把麦子淘洗干净了再去,因此,经常还会看到人们在河边淘洗麦子的情景,到了夏天,人们洗脚也不用回家,在地里辛苦了一天的人们,在收工回家经过河边时,都会洗洗沾满泥土的手和脸,然后脱掉鞋子,把两只带着强烈汗臭的大脚泡在河里,让清凉的河水舔舐着自己的肌肤,然后冲去一天的疲劳,那个舒服毫不亚于酽热的中午饮一杯炎炎的浓茶。
当然对这河水最感兴趣的还是小孩子莫属,只要天气好,总会看到成群的戏水玩童,三个五个不嫌少,十个八个不嫌多,女的总是把裤管儿挽得高高的,男的则把裤子脱了撇到河边,什么摸鱼儿,捉喇蛄,弄青蛙,打水仗,都要玩个遍,特别是夏天,男孩子们则会三五成群的带上铁锨去河边,然后选一个有利的位置,把整条河水都堵起来,聚成一个小型的水坝,只在边上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以防决堤之用。然后大家都脱光衣服,跳进坝里打跤水(包括游泳、洗澡、打水仗、扎猛子),根本不用设防河边来来去去的人们,也不会有些许的羞涩。最值得一提的要属打水仗和扎猛子,打水仗时往往把人员分成两队,然后互相用双手用力向着对方拍击水面,尽可能多的让水花击打到对方的脸上和身上,哪一方招架不住则为败,每每几个回合下来,大家都会喝上几口水,但那并不影响其中的乐趣,无论胜败都会给大家带来无尽的欢乐;扎猛子则是屏住呼吸将整个人都沉入水中,看谁在水下呆的时间长,谁就英雄,大家都会给你投来赞许的目光,那时候我就是一个扎猛子的高手,因此我就是一个最爱水之人,只可惜由于河水太小、太浅,硬是没有学会游泳,到如今还是一个旱鸭子。
小时候的我,还是一个爱鱼之人,经常的会和伙伴们结伴去河里摸鱼儿,当然是谁抓的鱼多,谁就厉害,但更多的时候则是我一个人偷偷的去河里摸鱼,主要时间就是10岁以前每天下午放学后,自己便手里提上一个玻璃瓶子,到里河边,再给瓶中灌满水,然后便沿河逆流而上,寻找鱼的足迹,每捉到一条,便迅速的放进瓶中,生怕因鱼儿缺水而渴死。因此那时候捉来的鱼只能全部装在瓶子里,摆在柜子上,用以观赏,捉的最多的时候也有养在脸盆里的,反正那时候家里也没有啥好看的,父母对鱼也并不反对,有时也竟开两句我和鱼的玩笑。
即使在数九寒天的冬天,冰封的河面也是孩童们的最爱,那时好像并不象现在这样缺雨水,一年中总是爱下雨下雪,因此每个冬天,结冰的浑江则会越溢越宽,越溢越光滑,这光滑的冰面,在太阳的照射下,更加光亮可人,给人以流光溢彩的感觉。也就是这封冻的冰面,便成了小孩子们的游乐场。这时候的孩子们几乎不分大小,往往是三五成群,滑冰的滑冰,打木孩儿的打木孩儿,好不热闹。滑冰也分好几种,家庭情况好的,他们的父亲则会用木板和卯鍠(钢筋抽品)钉成冰车供他们滑,往往是木板做车体,供人坐或跪在上面,用卯鍠做车轮,然后再用两个稍长的粗细适中的钢钎做划将,在冰面上使劲往后滑,这样冰车便会飞快的向前驶去,那时的冰车是孩子们滑冰的最爱,可惜整个村庄也没有只有一家有,记着他家有五个孩子,因此其他的孩子能滑一下他家的冰车就是莫大的荣幸,当然更多的孩子则采取自娱自乐的办法滑冰,有跑着滑者,有两个人合伙,一个坐在铁锹上,一个在前面拉着滑者,总之在冰面上没有闲得住的人。在这些人当中,也有一部分赶木孩儿者,其实我这里说的木孩儿,就是再起的陀螺,就是拿一根粗细适中的木棒,截取七八公分长,然后将一端削尖,用尖的一头接触冰面,然后用鞭子抽打,看谁的木孩儿最平稳,转的时间最长,则谁是胜者。那时最好的木孩就是在削尖的一端装上钢珠,然后在靠近另一端的边缘上刻上几道浅槽,再涂上不同的颜色,旋转起来,看着才会有一种真正的美的享受。如此,冬天结冰的浑江也会带给我们最大的欢乐和情趣,叫人至今难忘。
如今,连年的干旱,加上气温的回升,河水水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了,每到夏天便会断流,有好长的一段几乎看不到水的迹象,因此也就没有鱼儿可摸,也看不到摸鱼的孩子们,冬天也很少看到光滑、宽广的冰面和那滑冰、赶木孩儿的热闹场面了。对于家乡靠天吃钣的父辈们,水成了真正的缺物。再加上人们大量的使用农药、化肥,浑江的水质也遭到了一定的污染和破坏,就连河床都因人们大量的采沙而变得千疮百孔,河已完全没了她昔日的风韵,没有了早年的情趣。
真的希望有关部门,尽早采取一定的措施,对家乡的河进行治理,让她继续幻发出迷人的情调,也让她继续穿流在村庄之间,让家乡呈现出山清水秀的景象。

                                                               那山
因为家乡就在群山堆中,因此对于我来说,山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只不过家乡的山自己感觉好些。
由于自己上学前放过牛,所以可以说是足迹踏遍过家乡的山山水水、沟沟壑壑,对那座山上草长,那座山上有水,自然也就了如指掌。家乡就在乱山堆中,只不过是被浑江从西向东撕开了一道口子,因此也就沿浑江把家乡的山分成了阳阴两半,浑江之南的山基本上是黑土,比较潮湿,土层相对厚些,植被也厚一些,我们叫它阴山,浑江之北的山基本上是黄土,比较干旱,土层相对薄些,植被也不如南边儿的厚,我们叫他阳山。不管是阳山还是阴山,都是一体的,只不过经过雨水和风霜长时间的浸蚀以后,便变成了沟壑相间、连绵起伏的样子,乍一看,你会发现有无数个山头。
由于以前那里属于多雨的地方,所以尽管贫脊的山梁,却生长着无数的各种各样的树木,一到春夏之季,四周一片葱郁,总能呈现给人们一片绿色向上的生机,真是好一片风景。家乡的树木以柳树和杨树居多,当然家乡的地名叫果园,自然也少不了众多的果树和杏树。家就住在浑江北边,距河直线距离不到10米,其实整个村庄都是沿河而座的,只不过有的在河南,有的在河北而已。一到夏天,满山遍野都是庄稼,加上周围的树木,不能不说家乡遍处于绿色的海洋中。因此,如果有人在夏天来我的家乡,一定会被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绿树和美景给迷住的。
前边说过,自己上学前曾放过牛,因此对家乡的山山水水是再熟悉不过的,因为大山的每一块肌肤,都被我踩踏过,每一个山梁和连接山梁的沟壑间都留下了我幼小的足迹。尽管阴山的草长,也长得格外绿,但牛牛就是不爱吃,尽管阳山的草短,也不是那么绿,但牲口就是爱吃,再加上阳山要被阴山暖和些,故我们放牛时,去阳山的次数远多于阴山。也就是放牛时,自己学会了“烧土锅灶”和 “烧生灰”(当时,放牛人在恶劣的环境中,当饥肠辘辘时想出的一种用来将生食烧熟了充饥的最简便最有效的方法),在冬天,山上没有了庄稼,我们便把牛群随便的赶到山上,任凭它们去觅食,而放牛的人则成天价“烧土锅灶”、“烧生灰”。可以说,几乎阳山里所有的山梁都留下过我们烧土锅灶”和 “烧生灰”的身影,大山也记录着我的喜、我的悲和我艰苦的成长历程,因此我和那山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那里有我甩出的第一声鞭响和放牛女甜美的歌声。
由于气候的原故,故乡一年只能种一茬庄稼,每到秋冬,树木落完了叶子,草也变得干枯了,整个山梁就会变得有些突兀,特别是月光明亮的夜晚,整个山峦都静静的卧在夜空里,一片清冷和孤寂,真叫人难受不已。但四季是轮回的,每当一年的春天来临,整个山峦又会耐不住寂寞,不知不觉中,每一块土地都会抽出草的嫩芽,树叶也会自觉不自觉的挂满枝头,让整个山峦都会又一次披上绿色的盛装,于是整个村庄便会变得明亮起来。
自己生在农村,不管是春天还是严冬,也不管是春夏盎然的绿意,还是严冬的突兀,那山都永远屹立在村庄的周围,巍然不动,仿佛只有他才是故乡发展历史最好的见证人。
我每次回老家,都会情不自禁的登上村庄背后的山梁,去找寻童年留在那里的梦,去找寻放牛娃甩出的鞭响和牧牛女的歌唱。

                                                                  那树
树木是一个村庄的象征,有村庄肯定就有树,特别是我的家乡,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树,但我这里提到的树,则是一棵普通的老榆树,听奶奶说,在爷爷的爷爷从外地迁来时它就在那儿,就那么古老。
古树就在我家大门前。虽然古树有着很粗的主干,但却只有10来米高,而且大的支干也只有两枝,并老早就不知被谁拦腰斩断了,只有在俩支干的顶端才有些枝繁叶茂的景象。每到一年的夏季,树下便是人们纳凉最好的去处,农忙时只是一些爷爷、奶奶带了年幼的孙子们来这里,每当农闲或者茶余饭后,特别是在月光皎洁的晚上,便有成群的男人和婆娘们聚在树下,树根上、石头上、土堆上、大路边,只要能放屁股的地方,就会有人坐在那里,男人们一袋老旱烟就能陪上好一阵子,婆娘们则个个拉得一手好鞋底儿,一针一线间始终透露着她们的实诚,小孩子们则围着大人不停的跑呀追呀的在寻找着自己的乐趣。有时为了一件简单的话题也会让愚昧的父辈们争得面红耳赤,脖筋发粗,惹得婆娘们和娃娃们都大笑不止。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关系,第二天同样的场面依旧会呈现在榆树下。
可能是从我上初中起吧,每隔几年人们就得把榆树顶端的枝蔓清理一次,因为村庄很小,一家和一家挨的很紧,而且随着人们生活的好转,盖的房子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靠近榆树了,而古树的枝叶会影响好几户人家院落的采光,所以为了大家的利益,不得不砍掉。
由于过于古老,两枝支干的顶端均因腐朽而出现了一米多深的树洞,常有觅食的鸟儿在上边掉下种子而发出其它花草和树种,更给古树增加了一些神奇,给人们留下了更多的幻想。树的最下端是盘根错节的树根,显然为了修路,它周围的地基被往下挖过深深的一层,在错落有致的树根之间也不知被什么人给掏了个似窑一样的树洞(抑或说成树窑更准确些),下雨时可以容纳一两个人在里面避雨,树干3米以下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树皮附着,据说上世纪60年代初闹灾荒时,就是这棵古榆树的树皮挽救了好几口人的生命,可就是这么一棵千疮百孔的古树,却记录着全村数代人为了美好生活奋斗的艰苦历程。     
记着小时候,最常玩的游戏就是和小伙伴们一块儿爬上树顶掏鸟窝、捉迷藏,有些顽皮的孩子还从上往下撒尿,捉弄下边的行人,从中寻找乐趣,因而不但给路人带来不便,而且也有几分危险,所以它既给童年无知的我们带来了不少乐趣,也因为它而没少挨父母严厉的训斥。但我敢肯定,在老家那个村子上长大的人们,都坐在其根上纳过凉,全部的男孩都爬在树顶嬉戏过(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淘气的女孩子)。就是这么一棵树,却在童年那个没有电、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时代,曾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乐与情趣。也就是这么一棵树,我却对它情有独钟,高兴的时候会爬上树顶乱吼两口不成调的童呓,委屈的时候,也会爬上去钻进密密的枝叶间,任凭苦涩的泪水静静流淌。
童年竟然有一种与那棵树有关的十分愚蠢、近乎荒唐的想法。小学五年级时,邻居家的一把古铜锁找不见了,人家非说是串门去的我偷走了,为这事母亲将我狠狠收拾了一顿,当时的那个委屈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我爬上树顶整整哭了有两个小时。晚上便在自己的日记中写过这么一段话,“门前的榆树可以为我作证,如果我真偷了他家的锁子,就将我从树顶摔下路边的悬崖,结束我的一生,让浑江洗涮我的屈辱,因为我真的不想背这个黑锅,但又无法澄清,对我一个小毛孩的争辩,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幸好第二天晚饭时邻居告诉妈妈,他家的锁子找到了,才挽救了一个年轻的生命。
由于是古树,当地人便把它赋予了神的灵气,有好些人把自己的孩子拜给古树做干儿子(女儿),每逢过节过令的,那个树窑中都会香火不断,并常有一些贡品,所以小时候我最快意最幸福的事,就是每逢节令便从门缝中死死的盯着那棵树,一旦有烧香进贡求平安者,不等他们远去,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大门跑到树下,又极快的将贡品一网打尽,然后美餐一顿。因此那棵普通的老榆树,却承载了我童年全部的酸与甜、苦与乐。
大前年底,听说县上要修村村通公路,由于门前那条路太窄,需要拓宽,所以那棵树将要在轰隆隆的推土机声中被刈为平地。听到这事,难免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但想着家乡终于要通公路了,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于是只能在心里祈祷,虽然古树不存在了,但愿它的灵气能带给家乡更多的好运,愿家乡早日腾飞。
村村通公路修通了,人们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了,古树依然屹立在那里,巍然不动,她正在带给家乡的人们好运,也正在享受着家乡人幸福的生活。
                                                           那人
浑江之边,坐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村庄里居住的便是我的父老乡亲。
由于深居乱山丛中,加上祖辈们的愚昧和信息的闭塞,祖辈们只能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可怜的日子,那个生活过得整个儿孽障。听大人们说,祖辈们没有一个走出大山的,他们中最阔气的人,也只是陇右地下党的联络员,只不过是个常年为革命事业操心的农民而已,到了父辈们这一代,虽有几个吃公家饭的,也只不过是教书匠和镇干部,仅仅抽过过滤嘴香烟而已,大多数的人还是捣牛沟子的,日子过得那个穷呀,简直一年四季都提不起裤子。常有穷得娶不上媳妇的大龄光棍,成天懒得干活,娘老子为他们操碎了心。祖辈们世世代代全象穷山间的野草,只有连年的苦苦挣扎,才能在野风中飘摇而不倒,也才可能熬到青黄相接,也才能在挣扎中延绵至今。
  由于缺少文化气息的感染与熏陶,父辈们给自己的儿女取名字,往往和牲口、农具有关,什么狗蛋、锁子、马勺(舀水的勺子)都会不假思索的拿来当作自己娃娃的小名,甚至有的都延用成了大名。那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想着多生几个儿子长大了挣工分儿,并想着自己老了好有人送终,根本不考虑让娃娃们上学啥的。由于父亲身体残疾,家中所有的活儿几乎都由母亲一人操持,穷疯了也受尽了冷眼与欺凌的父母亲咬牙切齿地发誓,就是砸锅卖铁,拾柴要馍馍也要把我们兄妹仨拉扯成人,供给上学,希望将来我们能吃上公家的一口饭,再不能让我们和他们一样过那种两眼煤黑,一辈子直不起腰的日子。父母说,我们兄妹仨有今天,是他们前世积的德。其实我的心里明白的很,那是父母吃尽苦、受尽辱才换来的,尽管我们小时候力所能及的帮父母捡野菜、拾粪(拾来的牲口粪用来烧炕),两个人往家里抬水,但日子的穷仍是无法形容的。那和哥哥在大中午趁着司养员回家吃饭的空子,钻进农业社司养厂牛圈偷牛粪,还有跟放牛的人到山里去抠牛沟子等牛拉屎的细节仍厘厘在目。尽管这样,我们兄妹仨还是在同一盏煤油灯下学会了“a”、“o”、“e”和“人”、“口”、“手”。
到1978年之前,村子里还没有通电,为了节约照明用的煤油,人们老早便吃了晚饭,然后大人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闲谝传、死抬扛,有时也能争个面红耳赤。小孩就藏猫或玩打鬼子的游戏,在当时,也只有这能打发人们无聊的时光,就这种游戏,间或里也会激起孩子们爽朗的笑声,有时只笑到月亮更高更亮,才依依不舍的在大人的催促下回到土炕,然后快速地进入沉沉的梦乡。那时的人们根本没有什么失眠症啥的,只要头下有枕头就能进入梦乡。
就是如此贫穷的村庄,也很有一些人和事值得流连,值得回想。那看着穷苦日子只叹气的奶奶的眼神;那为了过日子,父亲拖着残疾的身体犁地的身影;那为了生计,每天早出晚归,晚上还要在昏暗的柴油灯下拉鞋底的母亲的皱纹和那出于无耐而抽时间挤时间为我家干重活儿的二大爷粗糙的双手都叫我永世难忘。那曾接济过我们家的老陈爷更是叫人感激不尽,还有邻里间,为了鸡毛蒜皮的事而引起的叫骂声、赶牲口的哟喝声和牧牛人的花儿声,都是村庄特有的色彩和童年美好的记忆。
近几年,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下,在“三农”政策的感召下,家乡人的观念变了,日子也开始红火了,如今的家乡人变得不再守财,而是积极渴望以钱生钱,快速致富。前年回家,发现我们100多户人的村庄,基本上全村人都已告别了进城靠步行的时代,有6家买了小车,80%多的人家都有了自家的摩托车,无论男女都会骑,30%左右的人家既有摩托又有家用三轮车,不仅出门方便,而且农活也正步入现代化。100%的人家都有了电视,而且90%的人都装上了卫星电视,能收六七十个台,可以便知天下事。60%的人家户主都带有手机,且有一部分人既有手机,又在家中装了固定的无线农话,有一部分家庭,根据自己家人的实际需要,已经拥有两三辆摩托车、一辆农用三轮车,已经拥有两三部手机,还有固定的无线农话,不仅方便自己,而且方便家人,可以随时随地掌握、了解各地、各方面的各类信息,信息化时代已经光顾以前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全村人都自己掏钱买了水泵,埋下管子,把井水接到了房间灶头,彻底告别了挑水吃的时代。另外还有一个现象就是村里喂牲口的人少了,用人力车的人少了,骑自行车的人就更少了。
如今,乡亲们的日子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康的日子也距离他们不远了。乡亲们在闲暇时,不再唠东家长西家短等一些无用的闲话,而是互相探讨如何能够发家致富,他们的一言一行中都充满了自信和幸福,
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就是在那山、那水和父母一道养育下长大的,我离不开生我养我的父母,也离不开故乡的山、故乡的水,离不开故乡的一草一木,更离不开故乡的温情。
在这里,我祝父老乡亲们幸福、健康、长寿,也祝故乡越来越好!
发表于 2009-5-16 14: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的记忆永远是美好的,我也常常想起童年的往事,让人留恋。
发表于 2009-5-16 15:44:59 | 显示全部楼层
无忧无虑的童年最美好!
发表于 2009-5-16 18: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童年是难忘的!
我的童年······
发表于 2009-5-25 21:49:43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  走哪都能看见裁缝  呢  ?为什么 我就不是裁缝呢?这是为什么呢 ???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会员

本版积分规则

QQ|小黑屋|Archiver|五女山家园

GMT+8, 2025-6-20 13:36 , Processed in 0.206050 second(s), 1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