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连载《漫游记》第十章

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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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第十章：借冰道甩追兵大雅河上<o:p></o:p></P>
<P >危难时斗仇人误进望天洞<o:p></o: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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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三人下山走近吉普车跟前，见刘二和张队长张权一反往常的热情，表情严肃。马随风满脸堆笑，一边主动向刘二问好，一边欲去开车门欢迎县里领导下车，刚欲伸手，张权抢先把车门打开，县造反兵团胡总指挥非常傲慢的从车上下来，背对着卡车把手轻轻往前一扬，哗的一下从卡车的布棚里跳出二十几号清一色草绿服装、戴着红袖标、手持扎枪的造反队员，一下子把长生和马随风等三人围了起来，马随风脑袋嗡的一下，正在发楞，只听胡总指挥严厉的吼道：“马随风，你好大的胆子，带着两个反革命漫山遍野找龙穴，之前有人检举你革命立场不坚定我还不相信，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马随风连忙解释：“总指挥，我是执行您的指示，不断扩大革命阵线，团结可以改造好的有用人才，我正在通过谈心活动感化教育他们，我冤枉啊！”张权在一旁反驳道：“得了我的马大队长，你的一言一行我已经注意很久了，你是混进我们革命队伍的反动派，现在又和反动老道相互勾结，我们必须把你从革命的队伍里清除出去。”胡总指挥接着张权的话继续说道：“马随风呀马随风，你是东风来了东风倒，西风来了跟西风走，你的问题，由专案组查办，现在我宣布，免去你的大队长职务，由张权同志代理造反大队大队长职务。”然后对着身旁的随从喊道：“把他们给我绑起来。”这一声令下，二十几号人一拥而上，马随风很快就被捆了起来，一边捆马随风一边喊着：“我马随风是随着东风走的呀，是随着东风走的呀！”上前欲捆绑长生和山雀的几个造反队员却未得手，长生和山雀哪能容的别人捆绑，分别把右脚一撤弓步一拉，左掌在前右拳在后，大吼一声：“哪个敢动”。这架势可把欲捆绑长生、山雀的几个造反队员吓坏了，倒推几步，也学着预备搏斗的动作，但硬是不敢往前上。这刘二领教过两个道士的利害，急忙凑近胡总指挥耳边低声附语：“听说这两个道士武功好利害，我们应先以攻心智取为上策，免得弟兄们伤了筋骨”。胡总听说后，指了一下身边的一个随从：“李干事，你去谈谈”。李干事走上前开始作政治宣传：“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必将摧毁一切反动势利，我奉劝你们赶快停止抵抗，接受革命的洗礼和教育，尽早的站到广大革命群众一边来”。两个小道士根本就不懂当前的这些政治套话，但山雀懂得洗礼就是洗澡，教育就是读书写字，所以接着李干事的话回答：“洗澡可以，得到教育也是好事，我们接受，但是你们用什么保证我们不受到伤害？”李干事接着山雀的问话回答：“我县封建迷信的反动巢穴就是你们所在的玉皇观，为保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顺利进行，经县造反兵团总指挥部研究决定，全县造反派骨干会同红卫兵一起于明天上午在五女山召开破四旧现场会，会议现场我们要进行捣毁玉皇观，批斗以李老道为首的反动道士及其信徒的活动，只要你们俩和李老道划清界限，反戈一击，揭发李老道的罪行，立功赎罪，我们革命人民是欢迎你们的，也决不会为难你们的”。长生和山雀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心中暗想，这些造反派明天就要去捣毁玉皇观，批斗师父，那还了得，善安师父对我俩恩重如山，可说是再生父母，也是整个玉皇观的掌舵人，如果他被造反派抓去批斗，就是对整个道教的污辱，我俩得赶紧脱身回去报信。这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大喊一声：“冲出去”。这一冲双方可就打了起来，噼里啪啦，造反队员连着被打翻好几个。<o:p></o:p></P>
<P >话说这胡总指挥也是个舞枪弄棒、善玩拳脚的练武之人，在他的身边网罗了一些胡朋狗党做徒弟，每天是操拳舞棍习练拳脚，在整个桓仁县武术界也是个颇有影响的重量级人物。他对玉皇观道士、特别是林长生的武功状况早有耳闻，只是未有机会交手罢了。今天眼见的双方打了起来，胡总大喊一声：“都住手，要在我面前耍拳脚，那我们就领教领教，先一个对一个的来，省得过后说我老胡以多胜少不讲究。”然后指着身边的随从说道：“一个对一个、两个对两个。”胡总身边自我感到功夫有两下子的、且急于在上司面前露脸立功的随从们首先冲出两人，没过两招便被打趴在地，又上去两个，又被打趴在地，胡总见状，指着刘二说：“你给我上”。这刘二在五女山下早就领教过两个小道士的利害，虽说事后跟着胡总又多学了几招，但也自知和两个道士的武功相比差的太远，现在胡总让他上前去较量，自知不敌，但又不敢违令，但他知道在两个道士中山雀的武功略底一筹，于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指着张山雀说道：“那位道士，咱俩先过两招。”山雀见来者曾经是制服过的盗木地痞，也回话一声：“怪你不长记性，这回给你留点记号，来，来……。”二人对打起来。由于长生和山雀一天只吃了一顿饭，且现在天色已晚，不免腹中饥饿，感觉力气不支，山雀心想必须速战速决，赶快脱身。山雀向刘二卖个破绽，背对刘二，刘二见有机可乘，朝着山雀脑袋一拳袭来，山雀闪身躲过拳头，伸腿做伴，右手借着刘二跟上来的劲照着腰部猛劲一推，“啪……”，刘二摔了个嘴啃泥，摔出去一丈多远。胡总指挥见状大怒，把黄大衣向后一扬，一个空翻跳到山雀面前，朝着山雀一个左扫荡腿，山雀一跳躲过，胡总一换脚又来了个右扫荡腿，山雀再一跳勉强躲过，胡总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杆扎枪背朝山雀投去，山雀听的风响，闪身躲开，但飞过的扎枪却刺中另一造反队员的左臂，那造反队员痛的放声大叫，山雀一愣神，回头观看，被胡总又一个扫荡腿打倒在地，造反队员一拥而上，将山雀摁住，动弹不得。长生正和两个造反队员交手，见山雀被抓，一个空翻腾起，半空中双脚照着两个造反队员脑袋一登，又是一个空翻落在胡总身后，还没等胡总回过头来，长生的右手已经向钢嵌一样嵌住胡总的喉咙，大声命令着：“放了他，否则我把你喉咙扯出来”。胡总急忙用憋的沙哑的声音命令着手下：“放人！放人！”胡总手下见状谁敢不听，立即放了张山雀。长生并未立即放了胡总，左右环视了一下，手卡着胡总的喉咙同山雀向雅河边退去，造反队员们手持扎枪大刀，步步紧随但不敢轻举妄动。刚才在雅河上滑冰驰爬犁的孩子们见岸上那么多人打仗，都站在岸边看热闹，长生托着胡总往这边退，山雀拉开搏斗的架势紧随其后，吓的孩子们哗的一下散往两边，让开一条道来，把好几个爬犁撂在河中的冰上。长生拖着胡总踏上河冰，对山雀喊了一声上爬犁，山雀明白，乘爬犁走冰路是目前的上上策，所以抓过一个爬犁自己坐上，把另一个爬犁推向长生，长生把胡总往旁边一摔，就地一个横空翻滚坐在爬犁上，两人抓起爬犁边上的冰锥很推几下，爬犁顺着河面冰道，沿着自然坡度飞驰而下。胡总指挥喘着粗气，对着赶到身边的造反队员喊着：“他妈的都是死人啊，还不赶快上爬犁，赶快追，追……，刘参谋赶快去打电话，让下游的造反派组织人力进行堵截，决不能让他们跑掉。”刘二急忙去打电话，有几个造反队员忙着照顾胡总，剩下的造反队员们慌忙的抢乘着爬犁，沿着河道追去……。<o:p></o:p></P>
<P >东北的这种冰爬犁，前面有一个爬犁头用脚登着做转向，后面是座位，座位和爬犁头之间用一块木板相连，在爬犁的底部两边钉上长条木方，木方的底下镶有铁条，铁条着地，无论是在雪地上还是河冰上划起来速度都很快，如果有坡度，坡越陡速度越快，这条雅河水水面宽阔，坡度适宜，正是适合夏季放排，冬季滑冰的好场地。山雀在前，长生在后，二人各乘坐着一个爬犁飞也似的顺着河冰往下滑，一会往左拐，一会往右转，只觉的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偶尔回头望望，后面追兵也是追的很急。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下又飞速的滑冰，再加上又饥又饿，刚才又进行了一场搏斗，山雀只觉得全身发冷，双脚冻的发麻，转向就不听使唤，一下子撞到露出冰道的一块石头上，被顺着惯力一下子摔出几丈远，此时与后面追兵的距离也无非是几十秒的功夫，长生来不及停下来，伸出右手的功夫爬犁已经顺着惯力滑到山雀身边，长生抓住山雀的衣前襟往后背一扛，把山雀背在背上，山雀顺势把双脚往长生后座的两边一放，上身趴在长生身上，两人乘坐一个爬犁继续飞驰。突然，前面的冰道上雾气腾腾，越来越近，长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对此经验丰富，料想到可能前面有漏泉，冬日的河水中，地下泉水漏出的地方一般是不结冰的，而且在冬天里由于刚冒出地面的泉水与空气中温差太大，便产生雾气。长生看看将近漏泉，手扯爬犁绳向上一提，二人乘坐的爬犁腾空而起，唰的一下穿跃过雾气，啪的一下从新落在冰道上，并沿着陡峭的冰道继续飞滑。二人心中暗说好险，山雀回头看看那帮追兵，只见那帮追兵噼里啪啦纷纷掉入那团雾气所在的河水中。<o:p></o:p></P>
<P >时间已经是晚上，漆黑的夜空只有星星在闪烁，两个小道士心想，这乘爬犁是目前最好的交通工具，也是尽早回五女山玉皇观的最好选择，且这冰道的方向正好就是回五女山的方向，饿点冻点都必须忍受，因为必须得尽早回五女山把明天造反派和红卫兵要砸毁玉皇观的消息向师父报信。二人乘着爬犁滑了有几十分钟的功夫，忽听得前面喊声阵阵：“抓妖道呀……，别让妖道跑了呀……”。借着星光观瞧，前面是一片开阔平坦的冰面，在前面约百米处，几十条火把将去路截断，这喊声正是从那火把处传来的。长生明白，那位胡总指挥一个电话就可以在前面设下几道关卡，回五女山的道路困难重重。正在思绪间，爬犁靠着惯力已经驶进那帮拦截的造反派人群，有两个造反派队员各持一杆扎枪的两头，用横杆拦截，长生对山雀喊着“爬下”，直冲着横杆冲去，试图从横杆的底下穿过，但山雀趴在长生背上，身子想再低也低不下去，看看冲到跟前，无奈双手抓住迎面而来的横杆，双脚把爬犁往前一登，在惯力作用下山雀连同那两个拿横杆的人一同摔倒滑出老远，在滑的同时又噼里啪啦碰倒好几个人，那长生的爬犁被山雀这么突然一登，长生身子自然向后一仰，也摔倒在冰上，这冲出去的空爬犁和摔倒的林长生又噼里啪啦碰倒了好多人。这些人光倒了还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些造反派都手拿火把，他们这么一倒，把火把自然往外一甩，不是甩到这个身上就是甩到那个身上，只听的一个个烧的嗷嗷直叫唤，个顾个拔拉自己身上的火。长生和山雀轻功好，站起身来身轻如燕，有两个身上没着火的造反队员试图上来抓，被两个小道士一扒拉倒一个，再一扒拉再倒一个。长生和山雀四下光顾，此时的爬犁也不知甩到哪去了，便乘着造反派们的混乱快步上岸，脱离这是非之地。<o:p></o:p></P>
<P >二人上了河沿，又饥又累，欲回五女山报信首先的填饱肚子，但密集的灯光处人家众多不敢去，只得寻找孤灯寡影的单户人家化缘讨饭吃，走了一段路程，发现不远处有一微弱灯光闪动，走到近前，发现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弯弯川大队赵老太，只见她跪在一个用石头堆砌的山神庙前磕头许愿，山神的牌位前摆放了一些馒头水果。老人家双手合实正在嘟嘟囔囔的念叨些什么，忽然感到背后有动静，猛地回头一看，见是两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吓得她回转身来一个劲的磕头，嘴里还不断的叨咕着：“神仙显灵，侥恕那帮人们的无礼，保佑……”，赵老太正叨咕着，忽然感到不对劲，心想这两位怎么像是昨天到我家行善治病的那两位小道士呀！壮着胆子抬头看看，还真是那两位，喜上眉梢，站起身来抓住两位小老道：“还真是神仙保佑，昨天你们刚走，那些造反派就到我家抓你们，看你们走了，组织了好多人到处搜山设卡子，刚才还吵吵说你们在顺着雅河冰道往下来，县里的什么指挥部打电话让这里组织人去堵截，我正为你们担心，所以才来到这里祈求神仙保佑你们平安，还真灵，你们竟平安的在这里出现。”两个小道士意识到又转回了弯弯川，但又累又饿，对赵老太的话并不多解释，一屁乎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山雀向赵老太说：“施主，快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我们饿的很呀。”赵老太恍然大悟：“啊！你们还没吃饭呀，刚才我把刚蒸好的馒头都给山神上供了，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回去给你们弄点吃的。”长生看了看山神牌位下的供桌，回答：“现在我们饿的很，就先向山神借用一下，日后加倍奉还。”赵老太说：“是呀，山神和你们都是一个道的，再说你们不就是活神仙吗，你们先吃着，我明天再重新给山神供上一桌。”山雀回答：“也对，先借着吃！”两个小道士顾不得吃相，抓起上供的馒头大吃起来。长生吃了几口后，边吃边问：“老人家，我们急着回五女山，走哪条道近些，最好能绕过那些造反派的堵截？”赵老太想了想后回答：“昨天你们不是顺着大道来的吗，那条道就是最近的，可那些造反派和红卫兵设了好多卡子堵截你们，那是插上翅膀也过不去的，我看你们俩还是回到我家躲躲吧。”长生回答：“老人家，我们有要事必须明天早晨之前回到五女山玉皇观。”赵老太接着说：“插上翅膀明天早晨也回不去，你们来时走了大半天，那是下山，回去因为是上山道滑，如果能在一天半的时间里回去就是快的了。”长生、山雀听后十分悲痛，朝着五女山的方向跪在地上哭诉道：“师父呀，明天玉皇观将遭到造反派们的浩劫，弟子们非但不能帮助解脱，就连消息都传递不去，弟子无能呀！”二人嚎啕大哭。赵老太见两个小老道哭的伤心，自己也十分同情，想了想，说：“这座庙后有一条山洞，我小时候听我的爷爷说，明朝末年，清太祖努尔哈赤在起兵之前为躲避明朝宫廷的耳目，在这一带修有秘密通道，清兵入关的时候在这条洞内埋藏了很多带不走的财宝，并在埋藏财宝之后把洞口全部掩埋掉。后来一些盗宝的人在这里挖开了这个山洞，可是这洞内有很多暗道机关，只有进去的人，没有出来的人，后来就再也无人敢进去了，那些发财心切但又不敢进去的人便给这个洞起名叫做望天洞。正因为谁都不敢进去，因此这个洞相对能够安全些，只要你俩别往洞的深处去，是不会有事的。”山雀听后回答：“在这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您还是帮我们想想如何回五女山的法子吧。”三个人正在说着，突然喊声大作，数不清的火把向这里围了上来，有人边跑边喊：“抓妖道呀！妖道在这里呀！别再让妖道跑了呀……！”原来是刚才的哭声和说话声惊动了别人，早有人向这里的造反派进行了汇报，这才引的大队人马围了上来。长生见此，转身对赵老太说道：“老人家，让他们看到你和我们在一起会受到牵连的，你赶快趁着夜色躲起来，伺机混进人群，别人就不易发现了。”赵老太自然明白这事情的利害，钻进一片草棵子里躲了起来。山雀向四面望了望，到处是火把，到处是一片捉拿的喊声，看来突围无望，拽着山雀躲到山神庙后的隐蔽处。<o:p></o:p></P>
<P >话说这大千世界无巧不成书，这弯弯川大队现任造反派头头正是当初安寿山青云寺独眼和尚马国昌，那马国昌在三年前盗窃寺庙财产并火烧青云寺后，改名换姓流窜到这弯弯川大队冒充贫下中农，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马国昌见这是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便笼络了一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地痞，将原有的生产大队干部统统赶走，自任造反派大队长，把个弯弯川大队搅合的乌烟瘴气，特别是和县里的造反派取得联系后，非常受到造反兵团总指挥部胡总指挥的器重，堪称是当时桓仁农村的红色典型。昨天上午接到张不醉的儿子报告说五女山玉皇观来了两个小老道宣传迷信，以妖术治病，马国昌感到这正是立功的好机会，于是一边向县里总指挥部报告，一边组织造反派队员进行抓捕，可是折腾一天一夜也没抓到，刚才县里来电话说两个老道正在顺着大雅河冰道由上而来，让组织人员务必捕获，可是不曾想冰面太滑，阻截的队伍被两个老道冲撞的稀里哗啦，有好几个队员还被自己带的火把烧伤，两个老道逃之夭夭。马国昌正在冲着造反队员发火，并为如何向上级交代而发愁，忽然接到报告说山脚下有两个人形迹可疑，可能就是在逃的那两个道士，于是马国昌精神大振，这才组织了全部人马围起来抓捕。<o:p></o: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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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

<P 2.0? 0cm 0pt TEXT-INDENT: 0cm; mso-para-margin-right: mso-char-indent-count: -43.7pt -4.16gd; 21pt;><o: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o:p></P><o: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P >马国昌纠集了几十号人向山神庙围了上来。到了跟前，见庙内一片狼藉，却不见有人影，马国昌喊了一声“搜”，这搜字话音刚落，泥朔的山神像忽然讲话：“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侥恕你的无礼，赶快出去吧。”这突然的、神嘁嘁的、带有颤颤回音的说话声一下子镇住了所有的人，好些人以及马国昌老半天没缓过神来，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这山神怎么会说话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呀？”还有一些平时就信鬼信神的人见此情景，趴在地上直磕头：“山神别见怪，这不关我的事，是大队长让我们来的呀。”马国昌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心想这一定是那两个妖道闹的鬼，于是大声呼喝着：“什么人敢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赶快现出身来。”长生躲在神像后面，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再说也已经被人识破了，从神像后面闪出身来，看看来者到底是谁。独眼马国昌见有人从山神像后面闪出，弓步一拉，做好了搏斗的准备。可定睛一看，怎么这么面熟呀！二人对视片刻，因为马国昌手拿火把，首先是自己被对方看了个清楚，长生看的真切，眼前的人正是三年多前火烧青云寺的仇人马国昌，心中大怒，高吓一声：“好你个独眼马国昌，你害的青云寺好苦，三年没有找到你，没曾想你躲在这里充当山戴王，看拳！”一个跳跃向独眼马国昌打去。马国昌正在那举着火把打量对方，听到对方揭自己的老底，再看那身材模样，刚悟出眼前这人是谁，林长生已经一拳打了过来，马国昌慌忙应战，边打边寻思：“没曾想这林长生就是通缉的小老道，真是冤家路窄，他可是知道我的老底，要是他把我以前的事情抖搂出去可就麻烦了，今天必须借机除去这个祸害。”想到这，这独眼马国昌拿出全身的招数步步紧逼，试图至林长生于死地。躲在神像后的张山雀见长生已和对方打起来了，一跃而出，高喊一声：“玉皇观道士张山雀在此，不怕伤筋断骨的前来接招。”马国昌的那些喽啰们一部分害怕伤了筋骨退后，另一些立功心切者手持大刀、长矛，纷纷助战。长生意取马国昌，但又不愿伤及其他无辜，被几个造反派围了起来，左右不得脱身。张山雀和那独眼马国昌打得火热，你一拳他一脚，一来一往，打的不可开交，弄的马国昌也脱身不得。马国昌想，这样不行，必须的赶紧把这个小老道解决了，然后才能抽出身来治林长生于死地。想到这，老狐狸马国昌转身详败，夺路而逃，山雀不知是计，快步紧跟，马国昌回手一甩，啪啪啪，三支飞镖程三角形从马国昌的袖口中飞出，直奔山雀的要害袭来，山雀躲闪不及，一支飞镖刺中左肩，山雀“啊”的一声，马国昌回转身来再战，山雀只能用右手被动招架，情况万分紧急。林长生在那边正打着，听到山雀尖叫一声，转头一看，见山雀左肩负伤，正在被动招架，林长生突然放长声音大吼一声，这一声吼，林长生自己都不知道喊的是什么，可是这其他的人只觉的山摇地动，似老虎下山的嚎叫，似雄狮愤怒的吼声，被声音震的四肢发麻，两眼昏花，双耳被震的嗡嗡作响，个个站在那里发愣。林长生借众人发楞的一霎那，就势一个腾跃，半空中直扑独眼马国昌，马国昌心中慌乱回身想躲，不想林长生速度极快，一掌从后面劈来，马国昌听的风响，但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马国昌双眼一闭，心想这下完了。就在林长生右掌即将砍到马国昌脑袋的时候，临下山时师父的谆谆告诫在耳边响起：“万万不可惹是生非，万万不可伤及生命”，林长生手掌向左一偏，躲过马国昌的脑袋，可是马国昌的左耳朵却齐刷刷被砍了下来，鲜血顿时染红了脖子。那帮造反队员见此情况，呼喊声一片：“老道杀人了！老道杀人了！快来抓妖道呀……！”长生顾不得这些，上前扶住山雀，见山雀左肩也是血红一片，向四下打量一下如何行动，见里三层、外三层到处是人山人海的火把，带着已经身负重伤的山雀很难脱身。马国昌晃了晃脑袋，感到脑袋还在，一摸耳朵却少了一只，气的嗷嗷直叫：“革命的造反派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活的抓不着就给我下死手往死里打，一起上。”造反派们手持大刀长矛，步步紧逼。长生扶着山雀一步步后推，前面三面受敌，被迫退入庙后的望天洞中。这下马国昌可兴奋了，对着手下呼喊着：“扔火把，用火烧，把妖道烧死在里面。”众人纷纷将手中火把投入洞口，大火立刻将洞口封住。马国昌见两个道士已经难逃厄运，嚣张之极，顺势指挥着人们把个山神庙砸了个稀八烂。<o:p></o:p></P>
<P >山雀退入洞中后，立刻感到后悔，如果是在外面还可以拼上一拼，或许还能冲出去，留的一线生机，可现在被困洞中，洞口又被大火封锁，这可如何是好！不能在这里等死，先取几只火把照照深处有无出路，如果命不该绝，或许山洞另有出口。想到这，林长生强忍着火焰的熏烤，从火堆中取出几只火把，只点燃一支，另几只留做备用，搀扶着张山雀向深处走去。<o:p></o: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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